两个带刀侍卫推着那两个土匪进了胤禛的书房,其余的人皆退下了。
书案前,胤禛已经将那封火漆的信拆开,阅览了一遍。
内容,他已经知悉了。
只是……他看着被撕开的信封表面的那一抹红,不禁沉思……这封信,处处透着古怪。
表面上,是用松香、蜡的一些燃料点燃后滴上去封口,但是,它却没有在封口处盖章。
更奇怪的一点是……
侍卫呈上来时说的是土匪送来的。
问题是,火漆这种封信的方式恐怕只有讲究雅致及密封性的达官贵人家中才会用的上。
土匪——不应该用浆糊的吗?
另外,这纸……还泛着一股悠悠的香气,要么是这纸本身就是用香薰过的,要么,就是写信之时周边便是有香炉。
而且,这墨也是好墨。
寻常老百姓用的墨多少有一股味~这上边的墨可就不一样了,它有一股异于纸的清香。
土匪窝子什么时候可以用的上如此高雅的东西了?难不成是抢了那个文人士子的家,或者,搬空了哪个高相的豪宅?
又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土匪写的信!
胤禛仔细看了看上边的字迹——它长的歪歪斜斜的,像小蝌蚪那样,好像刚学子的小孩子写的,但是,笔力遒劲。
倒像是……有人故意……
胤禛想着,他便用左手抓起了毛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城郊八百米处的深林
这是信封上写明的地址。
绑匪约他孤身一人去赎人。
胤禛知道,这是个圈套。“孤身一人”多么明显的暗示!
两个粗汉被压着丢到了胤禛桌前地面上,哆嗦着身子,仿佛像见了阎王似的,他们把头磕的地板咯咯咯响。
“贝勒爷饶命,贝勒爷饶命……”
“你们二人是土匪?”胤禛冷声泼下去。
“是是是……”那二人齐声哆嗦地回答道。
真窝囊这种匪徒!阿晁在窗口听着,心中悄悄骂道。
不过,他也知道了,四阿哥似乎不认识对方。
那……绑匪扣着四阿哥什么东西了,竟然敢写信来要挟。阿晁起了好奇心。
“胡说!”胤禛将桌面上一方砚台砸下去,那个胖肚子的“土匪”头上立即见红了。
“啊啊啊……”胖“土匪”手抹上了伤口,眼睛里染上手上的鲜红,失声叫嚷起来。
“贝勒爷饶命啊!贝勒爷饶命啊……”受伤的“土匪”拼命地磕头求饶,全然不顾头上的伤。
他身旁,那另一个土匪也害怕。
那个土匪浑身颤抖,生怕地上那个血淋淋的砚台也会砸上自个儿的脑袋,他便跟着他哥们一块磕头,齐声求饶。
这关注点完全不在胤禛问的问题上面好吗?
成功用害怕回避了问题,绝妙啊!阿晁站在窗口暗自感叹了一把。
真不知道两个貌似是蠢蛋的家伙是什么人派来的?
不过,按照四阿哥的说法,他们肯定不是土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