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格格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是新宠,要是真被她发现李大富私下替了个人,这枕边风一吹,他李大公公大半辈子就隔这了,最快不过赶明儿就嗝屁了。
这么想着,李大富勇气就来了,加大马力往前一冲,等等……刹不住车了——
只见一个蓝色的圆滚滚的东西一下子不偏不倚地趴在烂烂要走的下一步上。
什么情况,只是想拦住仙子的脚步,可没想要当脚垫子啊!
李大富像乌龟一样把头伸出来,说时巧,那时正赶巧了,烂烂伸出去的脚还没来得及收回,一个脚印子就在李大富脸上落下。
果然,这贵人的脚都是香的,熏得李大富脸上的老肉一堆,笑的跟傻子一样,“格格留步,这刑房重地肮脏,晦气,进不得。”
“起开。”烂烂冷脸吐出俩冰冷的字,丝毫不是在开玩笑。
或许是头顶上的口气太寒,李大富光秃秃的半个头皮发麻,他大着胆子抬头一瞧。
狭长的眉眼像刀子一样带着非商量的口气向他飞来,真是躺着都中刀!
李大富叹了口气,弱弱地站起来,又弱弱地恭迎,“格格请。”
烂烂扫了他一眼,这么快就软了?刚才不是还左推右拦,要不是及时吼住脚,差点就踩着他这把老骨头过去了。
狐疑了一下,烂烂还是不想把目光停留在这只流口水的癞蛤蟆身上,抬脚就和兔兔一起跨进了刑房。
一个小小的格格,哪是那么容易进刑房的?他李大富不拦着自有人拦着。
烂烂走进去,里面还有一扇门,尖叫,嘶吼,从门里边的深处传来,吓得她眼皮又突突突地跳。
里面究竟有什么等着她?
没等她向前迈开一步,一个蓝衣服的奴才就挡在她的脚步前。
那个奴才打了个千,又站起来,“贵人可有手谕?”
烂烂摇头。
那奴才说:“没有手谕万不可向前闯。”
哼,“公公,腥味如此浓厚的刑房,你这酒吃的可香?”烂烂走进了时就闻到一股酒气,现在站在这就能清楚地听见里边摇色子的声。
一群玩忽职守的酒囊饭袋!
那奴才可一点都不畏惧,直勾勾地盯着烂烂头顶上的几只金钗子“刑房里的酒菜自然比不得外边的香。”
“哼,你果然是个眼尖的,好眼力。”之前见过老和尚那一模一样的眼神,烂烂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今日带上这些重物本就是要拿来疏通关系的。
没权之前就先用钱。
兔兔很快就明白俩人言语间的意思,伸手就要帮烂烂取下一只簪子。
“三根全都拿下来。”烂烂说。
“是。”
接到三根金钗子时,那奴才眼睛似是用金子打造的直发出金灿灿的光,恨不得马上将三支钗子往赌桌上大气一拍,赢它个盆满钵满。
“等等,”烂烂叫住了那奴才的脚步,“带我去找叫做彩彩的,她是昨天新来的,就是那个杀了玉格格的女子。”
“害,最后一间房,您自个劳驾了。”说完,那奴才踩了香蕉皮一样飞到那间赌声嘈杂的侧房。
“兔兔,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