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皱眉,“这是何意?”
从后院来看,年氏骄妄,看来年氏一族不容小觑,四爷也受不了年羹尧的气吧,憋屈!难怪史上四爷继位后给他一锅端了。
年氏点头,“好,就依你所言”
年氏一副好气,“既然知罪了,那就起来吧。”
像那日脱去手镯斩断旧情一样决绝,烂烂将握着她手臂的秀手脱下,挺起弯的发酸的背,挺直的一如白玉儿的脊背。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果然这种事都是女人吃亏,放心,我一定想办法给你讨个名分。”烂烂一副仗义地说着,忍不住又伸手摸摸菜菜瘦瘪瘪的肚皮。
不是你教的吗?
“侧福晋,请恕奴才多嘴,兰格格一人不懂规矩不要紧,大家伙要是学了这种坏风气府里乱了套坏了爷的心情谁担得起这个责。是以,奴才斗胆请侧福晋罚一儆百,以正府风。”
烂烂晓得,这是南方海边人的做法,丝毫不足为奇。
年氏说:“哦,是什么?”
仿佛得了天大的恩赐,格格们齐刷刷地跪下,烂烂能看见的就是一排齐刷刷的屁股毕恭毕敬地扑在她面前,她跟着前面同样毕恭毕敬却看不见的脑袋说:“谢侧福晋恩典。”
年氏呵斥他:“那也不可如此无礼。”
这天下午,兔兔还在收拾菜菜吐的脏物,一个眼生的奴才跑进院子里,尖利的声音像把尖尖的圆锥把来意扎进人耳里。
听着年氏一群人散场的脚步声渐远,烂烂将要起身,一双秀手扶着她,烂烂抬头一瞧,是钱灿灿。
强权面前不能再强了,烂烂把半跪改成全跪,前额着地,看不见谁,那就谁也不放在眼里,“奴才得罪侧福晋了,给侧福晋请罪。”
回到院中,烂烂叫兔兔闭了门,在菜菜吃的满嘴肥油的时候,烂烂像月亮一样孤独地爬上了辛夷树。
烂烂不急不慢地爬起,她吸了口气,面色惨败,心中腹诽:破石头忒磕的,怎和人一样生的尖酸刻薄。
年氏点头,“好,就让各位格格们尝尝鲜。”
今天的事烂烂好好想了想,后宅的女人都是靠地位说话办事的,那些个格格一个个的和她一样低眉顺眼、摇尾乞怜,一想就知道和她一样没有显赫的家世。
其实做四爷的宠妾还挺让他头疼的,女人闹,男人就要花点情绪抚慰抚慰她的小脾气,颇浪费精力的。
不管小六子捏的手酸不酸,反正烂烂的肩膀酸,腿也酸。烂烂敢打包票这个小六子捏住她的肩膀不给她起身实打的是年氏授意的。
牵强了!
“不,我能帮你,你才把我当姐妹,你简直弱爆了才想到和我拉帮结派。”
“诶。”
“年侧福晋邀您前去荷花池边赏鱼。”
小六子又说:“侧福晋,关于烹鱼,奴才有个不才只见。”
烂烂面无表情地半跪着,去你tm,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年氏说:“小六子你说的在理,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的样子,格格也不过是个伺候爷的奴才。”
菜菜有点接受不过来,事情怎么就这么发展了?
年氏调笑说:“我看,你们的身材都没这鱼儿肥,爷还是喜欢珠圆玉润的。听食局的嬷嬷说你们所食皆是清汤寡水,我不如给你们个恩典。”
“格格……”
兔兔还蒙在鼓里,就被烂烂打发去买安胎药。而菜菜则是被烂烂拉到小黑屋里。
拒绝同盟!
成王的路太孤独了,烂烂需要友情需要亲情,爱情,她也渴望。如果是先谈利益再谈情谊,那这种情谊拿去喂狗吧。
“别打岔,你听我讲啊。像四爷这种有头有脸的男人,他在意的不是孩子,也不是一个女人,抛开权势不说面子可是他的大工程,他一定要滴。等十个月后瓜熟蒂落,你就抱着孩子去王府大门前丢他的脸,不,抱着孩子找爹,他要是不信,你们就来个滴血认亲他不认都得认。”
一对比,烂烂就失望的说:“她不是你,你不是她这种人,你这种人啊……”
做心腹就还好,起码兔死狗烹之前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有尊严有自由,逍遥快活自在。
现在,烂烂想呼出一句颇为歧义的经典句子:我要成为年羹尧的男人。
在这个时代,尊严、自由都是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