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地开辟出来的地下室里。
姜令曦和沈云卿隔着一道厚厚的玻璃,看着平躺在冷冻装置里的徐致一。
猛一打眼看过去,还以为这人只是睡着了,除了脸色和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苍白。
但也正因为皮肤苍白没有什么血色,就更加映衬得他表面的皮肤之下,紫黑色纹路甚至看起来有些狰狞。
“你们是除了我之外,这八年来唯二见过致一的人了。”
“徐老放心,”姜令曦收回目光,朝徐茂春微微颔首,“走出这里,我们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其实到我这个年纪,就算有人知道我做的这些事跑来骂我是个疯子,我也不会有多在意。只是,星渊还年幼,这件事,我不想压在他肩头。”
“我明白。”姜令曦又往前走了一句,几乎是贴着玻璃隔断墙,更认真地观察了一番后,才在徐茂春屏息等待的视线下轻点了点头,“徐先生身上的那些纹路,的确跟我手背之前的时候很像。”
“那……”
“我手背上的纹路是因为不小心沾到了一个人的血。”
“血?又是血!是对方血里有毒或者其他东西?致一他生前到底接触了什么人?”徐茂春紧皱眉头,“姜姑娘,你说的那人……”
“死了。”姜令曦眉目冷然,“那人作恶多端,死了干净。”
是真的干净,全身上下也就只余一颗有些奇怪的心脏。
徐茂春不由恍惚了下,喃喃重复道:“死了,居然已经死了!”
姜令曦和沈云卿对视一眼,等老人家情绪平缓些后,才轻声问道:“徐老知道徐先生当年是怎么出的意外么?”
徐茂春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点点头,“我们徐家传统,每年都要抽出来一到三个月,去一些偏远医疗条件不足的地方进行义诊。
致一当时就是去义诊的,原定两个月,回来正好还能赶上星渊的周岁宴。但在临回来的前几天,他打电话跟我说接到了一个症状有些奇怪的病人,回去的时间估计要推迟了。
这种事我也遇到过,病人病情更重要,一旦接诊肯定是不能半途而废。可我没想到,那通电话,就是我们父子俩打的最后一通电话了。”
徐茂春说到这眼眶有些发红,看眼前两个年轻人静静等着自己没有丝毫催促的意思,缓了缓情绪继续。
“之后就接到警察的电话,通知我去……我连夜赶到他义诊的那个小镇子,就看到他像现在这样静静躺在床上。整个小镇,包括他医治过的那些病人,都没人知道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他接到的那个说症状有些奇怪的病人呢?”
“疑点就在这里,警察问了小镇上认识致一的所有人,全都都这个人没印象,就像是这人压根就不存在。惟一知道的,也……”
“那还真是像她的作风。”
“谁?”徐茂春只觉得脑子一震,“致一的那个病人?姜姑娘的意思是,那人就是害了致一的凶手吗?”
“不出意外,”姜令曦点点头,“应该是她。”
“那,那人是怎么死的?姜姑娘知道么?”
“自作自受,害人终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