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倒是小瞧你了,连朕的禁军都敢调动!是谁给你的胆子!”
李治本是说的气话,谁知何山一本正经地答道:
“回陛下,自是您给微臣的胆子!”
这话说的,居然一点毛病也没有,试问,如果何山没有李治的鱼符,他又怎能调得动禁军呢。
李治当然知道自己的鱼符定是被女儿交给了何山在用,君王的鱼符被随意转借,这是大不敬之罪,但始作俑者又是自己疼爱的女儿……
关键现在李治还不能当众收回鱼符,因为实在丢不起那个人,所以只得哑巴吃黄连,拂袖而去。
等李治气呼呼地离开后,何山随李令月进到账内。
“大叔,今天的事,您办得很漂亮!!”李令月不吝夸奖。
何山抱拳道:“公主过奖了,卑职也是按您的吩咐行事!”
李令月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可你为何要打着我的名号,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就以你巡察使的官职来行事!”
何山嘿嘿一笑,拱手道:“卑职寻思着,既然是为百姓做善事,总得让大伙知道公主不是?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请公主恕罪!”
杀人还是做善事?呃……好像是在做善事!
李令月一阵无语,懒得再计较这些,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今日一战,虽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这样一来,藏在背后的敌人肯定会有所防备,如今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得想法子把他们引出去!”
李令月思考了片刻,复对何山问道:“你今日去周府杀人,那刘诚可有阻拦?”
何山一拍拳头,恨恨道:“卑职当着他面,宰了他的亲生妹妹,原想着他会跟卑职火并,结果那厮屁都不敢放一个,卑职也就没有了缉拿他的借口!”
“看来这刘诚并非等闲之辈,既然他这边下了不手,那咱们就从鄜州刺史那儿动刀,本公主还就不信了,他们能一直夹住尾巴!”
何山一脸兴奋地说道:“这个好办,鄜州刺史王海龙,卑职当鄜州都督的时候,对那厮十分了解,既贪财又好色,外面养了好几个相好,卑职明天就去抓来审问!”
李令月抬手道:“不急!你明日还有重要的事去办!”
“哦?不知是何重要的事?”何山问道。
“杀人!”
“啊!还杀呀!”何山一脸废解,见李令月看向自己,立刻抱拳领命:
“杀谁,请公主明示!”
李令月毫不犹豫地说道:“杀流民!”
当李令月这边正在商议着如何杀流民的时候,位于鄜城郊外的一处宅院内,一众官员正在商议着,如何制造骚乱。
宅院被高高的院墙围住,大门紧闭,四周驻守着持刀的护卫。
宅院之内,灯火通明,但却见不到一个下人。
看似普通的宅院,里面却别有洞天,大堂内的两侧,依次坐着十几个男人,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两位美人伺候,这些美人不着寸缕,全部赤裸着身子,最为离奇的是,她们都是聋哑人。
如果李治此刻在场,在坐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
鄜州刺史王海龙,庆州刺史杨康,宁州刺史赵多坤,宜州刺史谢明勇,同州刺史李伟兴,坊州都督钱宁,丹州都督赵思阳,延州都督崔浩、华州都督杨旭……
一眼望去,关内道各州重量级人物近一半在场。
他们左拥右抱,每个人的案前都摆满了丰盛的美食,其中最硬的一道菜,竟然是烘烤的牛肉。
在唐朝,耕牛作为农耕的重要工具,是绝对不能宰杀的,地方官吏和百姓如果擅自宰杀耕牛,都将定罪坐牢。
在洋葱还没有传入大唐之前,即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只能吃膻味较重的羊肉。
至于牛肉,那可是写入大唐律法,禁止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