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共识,此行到此告一段落。
目送两人离开诊所,回想着突如其来的种种状况,[森鸥外]忍不住扶额,一阵长吁短叹。
就在这时,方才率先转身离开的太宰治折返了回来,逆着光矗立在门前,双手摆弄着墨镜,轻抬着眼望着[森鸥外]。
鸢色眸底附着暗沉,光也融不进去。
[森鸥外]皱了皱眉:“太宰先生?”
“我可烦森先生了。”太宰治轻轻启唇,鸢眼含笑道:“换了一个世界,完全不想继续被森先生烦哦?”
这是一个出乎[森鸥外]预料的话题,这副皮囊下,难以不辨喜怒的双眼瞳孔不太明显地一缩。
鸢眼清晰的捕捉到男人的身体有一瞬不自然的卡顿,太宰治眯起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啊。”[森鸥外]压着呼吸,笑道:“当然。”
安静的凝视[森鸥外]片刻,太宰治垂下手臂,印着“森鸥外”名字的银制名片从袖口落到掌心,他把不有些分量的名片丢给了不修边幅的男人,转身离开。
而[森鸥外]的目光仍然没有移开,一动不动,呼吸轻得犹如消失了一般。
数着时间,十秒钟,确定太宰治不会再一次折返,[森鸥外]如释重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
[森鸥外]后倾身体。紧贴着椅背,仰头看着上方泛黄的墙面:“嘛,不愧是……太宰治?”
祂是无字之书。
无字之书不该被打下烙印。
——太宰治这样提醒着祂。
回到车上,太宰治把墨镜丢给五条悟,从衣襟里掏出完全自。杀。读本摊开。
五条悟笑眯眯地戴好墨镜:“这样的话,嘛,应该让学生停止祓除咒灵的任务比较好吧?”
刚刚发动引擎的伊地知洁高震惊地瞪了瞪眼睛,等等——!什么状况?怎么突然要停止学生的任务了呢!?
太宰治低眸看着自。杀。读本上的图文,漫不经心道:“那是你该考虑的问题吧?与我无关哦。”
“这样说也太无情了。”五条悟笑道:“小朋友不是我的金。丝。雀嘛?给金。主些建议呀——”
太宰治捏着书籍的手指骤然用力,侧脸看向满面笑意的白发男人,鸢眼渐渐迷惑起来。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如此厚脸皮的?
在那双半露不露含着期待的苍蓝眼眸注视下,太宰治唇角抽搐了两下,沉默几秒钟,他热情的回应了白发男人:“yue!”
“噗——哈哈哈哈哈!”面对太宰治如此直白的嫌弃,五条悟笑得直不起腰。
关键是笑够了之后,他还能继续演下去!
“好、过、分——!”在太宰治震惊的注视下,五条悟抹着压根不存在的眼泪,义正言辞而又声嘶力竭的指责道:“我是金。主呀!小金。丝。雀太没敬业精神了!”
太宰治愣愣地看着他,张了张嘴,硬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憋了半天,气鼓着脸撇开视线。
啊对,自己造的谣!
啊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五条悟凑过去,笑着从太宰治手里抽出自。杀。读本,翻了翻,声音突然低沉道:“试过多少?”
“……怎么?要对我说教吗?”太宰治冷下了脸,伸手夺过自。杀。读本:“回去,我哪里都不想去。”
五条悟挑了挑眉,坐直。身体,笑道:“回高专,伊地知。”
“啊是。”伊地知洁高弱弱应道,真希望五条先生能有哪怕那么一秒钟,能想起来他是辅助监督而非司机——这一事实。
四十分钟的路程。
远远的就能看两辆车停在高专校门前,几位老人家——看上去应该总监部全员出动,全都聚在那里,围在戴着痛苦面具的夜蛾正道。
“啧,回来的不是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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