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他甩袖离开。
明明是冬至,李家气氛却如同外头天气般冰冷,半点没有过节的气氛。李娘子瞧着郎君往外走,半点没回头的模样,气得趴在案上哭出声来。
李大头听着哭声,却是当自己未听见,更不用说回头去看了。他心不在焉地来到西市上,贪婪地看着排成长队的臭豆腐铺。
待自己得了方子,能多赚点钱,瞧那日日叽叽歪歪,左一个弟弟右一个弟弟的娘子是何反应,教她天天瞧不起自己,说自己比不上旁人。
还有庞大那几个,往日嘲笑自己的,都等着倒大霉吧!李大头盯着那长长的队伍,恍惚间像是见着那些人排在自己的铺子前,乐得口水都险些掉下来,完全没注意到食客惊悚的目光。
“那人……不会有病吧?”
“从刚刚看到现在了,好古怪……”
“这不是李大头么?难不成是得了失心疯?”也有认出李大头的人来,惊疑不定地瞅着他。
李大头听到周遭的闲言碎语,登时火冒三丈。他本想发火,又想着等自己开了铺子,跟前这些人都将会是自己的客户,想了想还是把这口气咽下了。
李大头又瞅了两眼,转身走了。
他离开市场,心里头又惦记起夏姐儿。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勾搭上,那丫头竟是说都不说就回村里去,心里气得不行。
他心中暗道:带她去百味居吃饭、去玉裳坊订的衣裳,还有周记包铺里订的包包……足足花了自己十来贯钱。
早做一天生意,这钱就能多赚点回来。
自己在那丫头身上花销出去的,都得教她给自己赚回来。
李大头这么一想,心气也顺了。
最重要的是夏姐儿年轻,颜色又好,比家里的李娘子性子柔顺。
等到自己真赚到了钱,也不会亏待她,纳她当个妾室,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李大头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同时简雨晴几人也皱起眉梢:“这人,这人在官署食堂里做事?”
春姐儿想着夏姐儿说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她被这人骗了,其次便是:“这人不是官吏?而是官署食堂里的人?”
“是,杂役从认识他的人那打听到。”
“他上回还报名要参加承包府学食堂的比赛,后来又自己取消的。”芳豆细细把杂役打听来的事整理并说了出来,“听说打那后就不太服气,之前咱们用豆渣,用豕肉做菜时这人还跑去传流言蜚语,被旁人骂了才罢休,连摊子也摆不下去。”
“到最后,他借了妻弟的关系。”
“等等?妻弟!?”春姐儿杏眼圆睁,腾地抬声声音。
“啊。”芳豆这才想起自己忘了另外一件事,忙不迭道:“这人老早就娶妻了,而且连儿女都有了!”
很好,这下简雨晴的拳头都硬了。
她与春姐儿道:“明日早上,我就教人把夏姐儿与你爹娘一道请到城里来,当面去对质去!”
春姐儿重重点了头,憋着气等着回去。
次日春姐儿爹娘是入城来了,但同时也带来了个坏消息。
夏姐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