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亲密无间的小伙伴,转眼就开始互呛了。
还好,陈稷已经走到了近前。
娆儿和冉儿尚未来及开口,绵儿已抱着花生酥冲到了前头,“哥哥哥哥,绵儿给哥哥带的花生酥”
说罢,绵儿终究没忍住,心虚的看了娆儿一眼。
娆儿只撇撇嘴,却也没拆穿绵儿。
娘亲与她说过绵儿与她不一样,娆儿出生在王府,又是家中长女,无论作甚都理直气壮。
但绵儿自去年才正式搬来蔡州,没娆儿那般底气,所以要娆儿平日多让着点绵儿。
思忖间,陈稷三人已围着石桌坐了下来其实姐妹三人带来的吃食并不算多稀奇,但孩子嘛,越是凑在一起抢着吃,越是香甜。
眼瞅给弟弟特意带来的花生酥转眼被蔡勤、陈载文吃掉了大半,娆儿不由上前,抬手打开了蔡勤又一次伸向花生酥的魔爪,娇声斥道:“你家没这花生酥么?饿死鬼一般,给稷儿留些!”
“嘿嘿,姑母家的这花生酥比我家的好吃。”
蔡勤辩解道,冉儿却在一旁接道:“勤哥哥净说胡话,这花生酥正是蔡二舅舅送到我家里的,怎会不一样~”
因有蔡婳这层关系,家中孩子都随了蔡婳所出的瀛儿称呼蔡坤、也就是蔡勤的父亲为舅舅。
“甚也不是,勤哥就是贪吃,不然怎会吃成小胖子,子曰”
“陈载文,子再敢曰,老子把你的屎打出来!”
“。粗鄙,粗鄙!”
眼瞅二人争执又起,冉儿忙岔开话题道:“今日宴席,有趣么?”
“无趣,无趣的很!”
蔡勤拍拍手上的糕饼碎屑,不爽道:“那金国小太子傲气的很,我们与他搭话,他也爱答不理,净摆出一副大哥模样,我们才不鸟他”
却说完颜安这边,同蒲鲜嬷嬷离了厅堂,想要去往王府最后一进,却在垂花门帮被侍女所阻。
只能在五进院内漫无目的的游逛。
虽然到这蔡州刚刚半日,他却能清楚感受到,这里的人并不太将他当回事。
晨午,那楚王见了自己没有行礼,午间宴席又将他和一帮小屁孩放在了一起,且三人非常无礼的率先离席。
如今,就连王府侍女都敢拦他去路。
完颜安不由一肚子怒火,忍不住对身后的蒲鲜嬷嬷道:“嬷嬷,汉人小看我!”
蒲鲜嬷嬷四下看了看,才用女真语回道:“主子,如今我大金国势不如当年,主子需忍耐啊。”
完颜安随即也切换了女真语,“以我看,这汉人才是我大金心腹之患,奈何逆贼完颜亮占据黄龙府,父皇又卧病不起那楚王才敢胁迫本宫亲自来蔡州见他!”
许是觉着今日受了委屈,完颜安说着说着红了眼睛,随后又咬牙道:“今日之耻,他日必报!南京留守张浩该杀、韩尝该杀,这齐国楚王也该杀!汉人都该杀!”
早些年,完颜安接触到的汉人要么宫人、要么是仆妇、要么是皇庄内的奴隶,杀他们犹如杀一只鸡那般简单。
可如今,他被这些被他视作奴仆的汉人怠慢,自是愤怒难平。
蒲鲜嬷嬷听完颜安这般讲,不但不害怕,甚至露出了兴奋神色,不由提醒了一句,“主子能知晓此事已是难得,待回了南京,主子需小心”
蒲鲜嬷嬷回头往宴客厅堂瞄了一眼,“需小心皇后”
正一副愤恨表情的完颜安一听这个,马上变了脸色,不悦道:“嬷嬷屡次三番在本宫面前诋毁母后作甚!若不是母后,早年榆州兵乱,本宫说不定便死在了乱兵当中。”
若是平常,蒲鲜嬷嬷听完颜安这般讲,大概会就此打住了,可今日她又道:“皇后可是汉人!”
方才完颜安自己还讲了‘汉人都该杀’,可此时却又道:“母后和旁人不一样!本宫嫡母早逝,近年来母后尽心照顾父皇、养育教导本宫,于我有恩、于国有功!”
蒲鲜见太子竟真的对那柴圆仪有了孺慕之情,不由急道:“主子有所不知,宫内有传闻,皇后与楚王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