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知何时,一个头戴礼帽,拎着文明棍,身穿老式礼服的中年人站在洞口。
他的长褂上沾满了灰尘,此时正随风飘扬,看上去很是潇洒,
如果这货不拿着污秽不堪的手帕不停擦鼻子的话,就更上镜了。
看着面前的弹孔,张特派员并没有生气,收起手帕揣进袄褡了儿里,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拎着大褂子,迈着四方步走进山洞,冲着武全夫抱了个拳。
“武队长,多日不见,枪法还是这么好啊。”
“张特派员,你害了我拜把子兄弟,现在还敢露头!”
从稻草宝座上一跃而起,武全夫如下山虎般大步冲到张特派员跟前。
一把揪住衣领子,乌黑枪口怼在张特派员脑门子上。
见来活儿了,旁边的几个土匪此时也顾不得发抖了,也全都抬起长枪,瞄准张特派员。
洞穴内气氛突然变得异常紧张,就像一股阴风拂过每个人的身体,让人感到一阵阵寒意。
武全夫稍稍用力,枪口往张特派员的脑门上怼了怼。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毙了你,拿你的命,给我拿结拜大哥,给我拿四五百兄弟赔罪。”
感受到枪口传来的冰冷,张特派员不慌不忙,神情平静。
他双眼紧盯武队长:“你不会开枪的。”
“我现在就毙了你!”
武队长手指扣在扳机上,轻轻勾起。
就在所有土匪都吓得脸色铁青的时候。
“哈哈哈!”
阴森的笑声在山洞里回响。
武队长突然放下了手枪,搂着张特派员的脖子哈哈大笑起来。
“张特派员,你不愧是当过的精英,那啥泰山而不崩。兄弟佩服。”
“来人,上酒,今天我要陪张特派员好好喝一杯。”
武全夫将张特派员安置在石头宝座上,大手挥挥招呼旁边的土匪。
“队长,咱们没有酒,窝窝头行吗?”
一只耳伸手进到兜里,再次掏出来,摊开手,里面是一个黑窝窝头。
窝窝头上面沾满了灰尘,一看就知道是抢老乡家里的。
武全夫感觉丢了面子,蹿起来,给他了一个大逼兜子,板起脸:“蠢货,这位可是那边派来的特派员,你就拿窝窝头打发吗?人家没有见过窝窝头吗?”
“队长,咱们的粮草在战斗中都丢了,就这黑窝窝头,前几天抢老乡的。”
窝窝头落在地上。
一只耳捂着腮帮子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武全夫瞪眼:“怎么着?战斗是张特派员布置的,咱们的损失那么大,你特么的是指责张特派员是蠢货吗?”
两人的这番表演显得格外的拙劣。
张特派员看足了好戏,摆摆手说道:“行了,老武,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没必要带枪夹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