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片刻,他又问:“你定的双床还是大床。”
“大床啊。”
祝晚星理直气壮,“我们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定了双床还要手动拼一起,图什么。”
许江骋一想,也是。
祝晚星话锋一转:“对了,下周五我就要毕业论文答辩,等答辩完,你把车还回去吧,我平时除了回学校,基本用不到车。”
她一直想着这件事,结果因为培训被冲淡了。
许江骋咀嚼食物的速度变慢,思索片刻后说:“我有件事跟你汇报。”
祝晚星抬起眼等待着他的下文,看他眼神里透露出一种犹豫再三的慎重,忍不住开玩笑道,“怎么突然那么严肃,你该不会要说你已经把车从你朋友手里买下来了吧。”
许江骋本来努力寻找一种可以更好让祝晚星接受的方式,听她这么说,大受启发:“是这样的。”
祝晚星:“……”
不善于说谎的许江骋强调:“很便宜。”
祝晚星恍惚了一下,又问:“你是什么时候买的?”
这又是一个需要斟酌的问题。
许江骋发现,说谎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麻烦的事情,一个谎言总会牵连出许多衍生篇。
于是许江骋选择了坦诚。
“对不起,我刚刚试图说谎。车是我从车行买的,新的。”
祝晚星张大了嘴巴,许江骋观察着她的脸色,试探性地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半晌,祝晚星终于从许江骋给她买了辆车的震撼中找回声音。
“专门为了我买的啊。”
“嗯。”
“不能退了吧?”
“不能,但是可以转卖二手。”
车刚到手的时候,她搜过售价,当时觉得合理亲民的数字瞬间变得不合理了。
感动过后,祝晚星心情有些复杂。
开心肯定是开心,另外,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迷茫。
祝晚星问:“骋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想到给我买车?”
许江骋给的理由简单:“方便生活。”
“那也,不至于到买辆车的地步。”
这又不是上街买菜买水果。
祝晚星弱弱地问:“骋哥,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许江骋顿了一下,这是件无须隐瞒的事情:“算上各类补贴,实发到手一万二。”
祝晚星开始飞速计算,自己这辆车需要花费许江骋几个月的工资。
一边算,祝晚星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她完全陷入了这件事里,忽略了自己的衣服,许江骋几次用眼神示意,祝晚星都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没有接收信号。
不得已,许江骋起身越过餐桌,手动帮祝晚星掩住了领口。
“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有压力,如果你觉得不那么容易接受,就把这件事拆开来看,我买了辆新车,把车借给了你,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