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寒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前隐隐有着眩晕。
他伸手扶了桌子,身体晃了晃,总算没有摔出去。
“江总,你怎么了?”
苏零月从茶水间回来,她身上穿得厚厚的。
哪怕是立了春,办公室的温度也不低,她却像是依然生活在冰天雪地中。
江初寒慢慢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渐渐拉出的血丝弥漫在了眼球周围,他向她伸出手,声音哑哑的:“零月,你过来。”
车子开到半路,还没有到医院,陈兵正打算要闯红灯的时候,余晚阳给院长奶奶把脉的手,渐渐落了下来,垂在身边。
江凛冬一直盯着他看:“晚阳,你”
他声音有些颤,似乎是不敢问。
可他江凛冬走到今天,什么凶残的悍匪没有见过?
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
可这一刻,他却怕了,甚至是退缩了。
他视线没敢移向别处,只盯着余晚阳那双眼睛。
余晚阳的手带着颤抖,眼睛渐渐的湿了。
泪水从眼角落下,他低低的说道:“停了吧,不用去医院了。”
陈兵将黑色的宾利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久久没有打开,里面的气氛凝滞的压人。
像是有座山,横空压了下来,压得他们喘不过气。
又像是遮天蔽日的飞雪,又落了下来让他们满眼苍茫。
人,没了。
呼吸已经停止,也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了。
过了很久,很久,车内响起余晚阳低低的声音:“院长一直心脏不好,她做过心脏支架的。情绪不能太过激烈,也不能太累。”
“这辈子,她最最放不下的人,还是零月。”
“她终身未嫁,却养了无数儿女。这些儿女中,唯一留在她身边,时时刻刻惦记她,记挂她的人,也只有零月。”
“我记得,零月三年前,被所有人指责爬床,骂她不知廉耻的时候,院长是把苏零月紧紧护在怀里,不许任何人伤害她的。”
“三年过去了,情况好了很多,可她还是担心零月过得不好。养女没有地位,总被苏家利用她也担心零月忍气吞声,委屈得太很。”
“生了孩子后,院长终于高兴了一些。她昨天还跟我说,三个孩子要好好长大,健健康康的长大。长大了,就能保护他们的妈妈,不给坏人欺负了。”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湿了镜片。
他没有擦,只是摘了下来,握在了手中。
沉默在车内再次缓缓的散开,江凛冬与陈兵紧紧抿着唇,两人连呼吸都放轻了。
“江先生,零月呢?你给她打电话,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能回来?你再跟她说说,让她不要去医院了,回小院吧!院长喜欢干净,总得要好好的净面,再买身新衣服。”
“哦!对了,还有首饰。”
“老一辈的人,讲究入土为安,很早之前,我们就在乡下找了块地方,买了块地。”
(这一章,有点压抑啊,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