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没必要跟家属在这里较什么高低,争什么上下。
办好手续后,就把孩子送进了保温箱,做好标记,剩下的事情,就是等时间了。
“妈,零月怎么样了?”
江初寒终于赶到。
极深的夜,他也极冷。
一路快步而至,像是把整个夜色都披在了身上。
正月十五的夜,谁能料到会出这种事。
他几乎是接到电话便立即赶来,不问孩子,不问江凛冬,问的是苏零月。
顾玉荣看着儿子,可真是白养了他。
“你弟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你倒是先问别的女人。”顾玉荣说。
她是豪门贵妇,就算有气,也不会大声喧哗。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外面行事,要讲究一个脸面,一个气度。
哪怕就是责怪,也显得云淡风轻。
“妈,国外的花场给您准备好了,您不去,倒是大半夜的跑医院,实在辛苦您了。”
江初寒说,他对于母亲向来不会逾越。
送母亲去游玩,也是他这个当儿子的该做的。
顾玉荣脸色变了:“混帐东西!我在说你弟弟的事,你跟我扯什么花场?”
“我说的也是弟弟的事。”
江初寒一路行来,原本很是焦急,可现在看到了余燃,便又放了心。
余燃在这里,那就说明,苏零月没有生命危险。
顾玉荣死死的盯着他,这个儿子,真是好啊,处处跟她作对!
“我查这些,是为了谁?我不过就是查一个dna,你就生气,还要接着把我送出国?这次幸亏是没走,要不然今天晚上的事情,谁为给你主持大局?”
江初寒寸步不让:“没有母亲主持,我的女人跟孩子,也一样能平平安安。只是有了母亲后,我的孩子哪怕是不在了,也还要再抽一次血。妈,她也是您的孙女,您怎么能下得去手?”
余燃热血沸腾,心中暗叫:干得漂亮!会说你就多说点。
“她要不是呢?”
顾玉荣说,“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始终不信她的清白!她中间失踪四个月,回来就是大了肚子,难保她不是跟哪个野男人有了野种,你也会认?你是我江家的儿子,你甘心让一个女人给你头上戴绿帽子,你还要帮着她养儿子吗?”
江初寒沉沉的视线看出去。
没有立即回答。
低头敲了支烟,烟卷咬在唇内,没有点燃。
“我相信她。零月,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男人。”
顾玉荣气得转身离开。
她这个儿子,白养了。
一个小时之后,江凛冬也从手术室出来了,手术很成功。
只是后背皮肤大面积灼伤,之前腰间的旧伤因为动作过大,也重新撕裂了。
伤势比较严重,这次,是真的要住院静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