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江凛冬淡淡说道,身上的气息冲出去,压得陈兵几乎说不出话。
但是,他不能让。
“先生,您的身份,不适合去救人。您如果非要担心苏小姐的话,我建议您给江总打个电话。总归是江总养的女人,这种事,该由他来处理。”陈兵说道。
论智商,论手段,他不如先生。
但是论武力,先生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不是到迫不得已,陈兵不会阻拦江凛冬去做任何事情。
“陈兵,你是我的人,还是我是你的人?我做事,都需要你教的话,那要我有什么用?”
江凛冬沉沉的说。
疗养院的大火,烧红了半边天。
耀眼的火光联合着这满地的车灯,如同一张七彩的网,密密麻麻的将所有人都困在了这里。
隔着很远,热浪滚滚,已经扑面而来。
江凛冬身着制服,便如同是这热浪当中的一股清流,格外的镇静,沉着。
国人总是对于所有身穿制服的人员,都有一种油然而生的尊重。
好多司机下了车,见两人站在车前僵持着,有司机大声说道:“前面起火了,是要去救人吗?那个起火的疗养院,可全是老人。这会儿新闻已经上了热搜,十分钟前就说是已经死了十八人了,现在,死亡人数还在逐步增加着。”
他的声音不大,刚好够江凛冬听到,陈兵猛的抬头,如利箭般的视线看过去,人群中,出声的司机赶紧将脑袋缩回,心跳不已。
他说的是事实,他并没有故意拱火。
江凛冬迈步往前走,陈兵挡不住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总不能把人打晕带走。
陈兵步步后退,依然试图劝着:“先生,您身居要职,不能以身犯险,您要出点什么事,这怎么跟上面交待?”
“我自己交待。”江凛冬说。
他背宽,并不厚,与江初寒相比,他身材是偏清瘦那一挂的。
身形挺括,也更显腿长。
制服穿在身上,更有种凛然的气势,代表正义。
他往前走,陈兵却不能再退了,江凛冬停下脚步,目中挟裹的冷意,似是数九寒天的雪:“我再说最后一次,这是命令,让开!”
从政的男人,本质上是和煦温润的。
但真正在他身边呆久了的人,却知道他暗藏的霸道,从来不输任何人。
陈兵察觉到他是动了怒,迟疑一下,终是将路让开,江凛冬迈开大步往前走。
身上的制服影响了他的速度,他解开衣扣,脱了下来,身后陈兵紧紧跟随,他把衣服给他,一双有力的长腿,带着入了秋的风,在深夜的街头奔跑着。
这一刻,他没有顾忌任何人的看法。
甚至,陈兵奔跑的速度都没有他快。
可陈兵却暗暗叫苦:这样的先生要是让记者看到了,明天头条,将会重起波澜。
青山疗养院,苏零月踩着单车到了。
不远的距离,她踩出了浑身的汗。
因为太过害怕,她停下单车的时候,甚至摔了一个跟头,旁边有消防员过来,刚好把她扶起:“无关人等退出去!这里是火场,你不要命了?”
苏零月的眼泪一瞬而落。
身上的白衬扑了灰色,腿上的牛仔裤也蹭破了一个洞,她眼睛红红的,声音带着沙哑:“让我进去,我奶奶在里面。”
目前死者的人数,已经报到了三十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