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一起听课做饭的突兀的换成了同样哑一声不吭的玉女,可把南生生这爱说话的憋了半死,好在俩人字认多了,玉女也会写字了。
但没有用,俩人都不舍得浪费纸,不是大眼瞪小眼,就是南生生说她听。
俩人恨不得单有种话靠比划就能说,每天比比划划的像疯了似的试图创造出一种两个沟通用的话。
乌婆子很支持她们俩这个想法,特意算了一卦,告诉南山家人卦上说,世上本没有话,声音多了就有了,既然可以用嘴,就可以用手。
南人和他的媳妇一样很感兴趣。
大家只好一边嘴上说着疯了疯了,一边随他们玩去,只要不耽误干活和正事儿就好。
至于‘南柯柯’她跟南生生一样,一直也没有嫁人,始终在家里,跟南得他们研究新吃食,支持南生生去创造不用说的话,带侄子侄女们玩,给南须南欢寄去过冬的棉衣,在南意意的夫君去考试时,去帮忙种地,孝顺家里的长辈。
没脱了糖葫芦棍儿的本性,总是三五不时把大家串在一起。
她好像什么都做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做。
在南山乔氏,南大成王氏,南二小李氏和人生得意须尽欢都死后她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系统觉得她这么快就死了没有享受漫长的妖生应该是很不快乐的。
但是她说她很高兴,当人的感觉很好,好和不好的感觉,都很好。
南山家那些小辈找了她好久,只在地里找到了她的衣服,捡起来时一根不起眼的棍儿落到地上。
南得的孙子捡起来看了看,凭着经验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姑奶肯定是被卖糖葫芦的给拐走了。”
南须的孙子选择给他一拳:“你以为姑奶是你啊!”
但最后也没有找到,等了几年他们把衣服连同棍儿一起下葬了。
值得一提的是,南意意的儿子很出息,有一位同为农户出身的老师,长得怪黑的不咋好看,也姓南,叫南谷杨。
他来过南山家,来过田间地头,牵着两只背着书箱的羊,他和羊都很爱吃南山家地里种出的菜。
羊挨了他的打,但他自己吃的却很香。
他很喜欢南柯柯,认了她做女儿,教了她许多道理,他说南柯柯像他的一位故人。
很多他没能够和那位故人说的做人道理,他告诉南柯柯就全当是告诉她了,或许有一日谁能遇上她,可以替他转达。
南柯柯想用孝顺父亲的心来照顾他,但是他没有久留。
带着南意意的儿子继续游学去了,他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真正的读书人要懂得百姓的疾苦。
一直到南意意的重孙子时提起他,语气仍然很敬重,说他是一个真正的读书人,一位好先生。
只是时运不济,因为相貌不够俊美一生也未曾入朝为官,可却教了很多农门出身的弟子,其中不乏出将入相之人。
虽然不包括他的太爷爷和爷爷,也不包括他爹和他。
但是他的太爷爷曾经也称过他老师,爷爷曾经跟随在他左右。
他爹把太爷爷和爷爷学到的知识道理交给他,而他长得很不赖,或许有望入朝为官呐!
小孩颇有志气的在地头洒了泼尿。
怪骚气的,直接冲走了南柯和系统。
当然了,未必是因为这个,只是南柯决定走了。
各人有各人的故事和缘法。
顾家人早不在村里,至于去哪儿了?日子好没好一点儿?顾六顾七福宝如何?也没处得知。
总不过是应受的命,应赎的罪,各有各的造化,各有各的报应。
南柯不过跟着如梦亦如幻,如露亦如电的走了一场,参与感嘛,比上辈子强了点儿。
但似乎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