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热天的。
裴言酌没有开车。
一路疾跑到派出所。
警察领着他往停尸房走去。
冰柜抽出,是我灰白的脸。
裴言酌看着我,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开口。
声音像是哽在了喉咙里。
酸涩又沙哑。
“这不是桑祈安。”
“桑祈安见到我的时候会脸红。”
“桑祈安不是这样的。”
警察怜悯地看他一眼,斟酌着开口。
“根据指纹对比,确实是桑小姐无疑。”
“先生请节哀。”
说着他就离开了停尸房,给裴言酌独处的空间。
裴言酌红着眼眶,却不掉眼泪,只是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颊。
似被低温冰到,瞬时抽回手。
他怔怔地看着我,嘴中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
“桑祈安你别闹了。”
“这一点也不好玩。”
“你赶紧起来。”
“桑祈安!你再不起来我就要生气了。”
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低语,没有回答。
我就飘在不远处看着他。
裴言酌情绪崩溃的声音再清楚不过地传进我的耳中。
他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在这空寂地房间里显得分外难过。
直到警察重新进来,裴言酌仍定定地站在原地。
“请问裴先生要怎么处理桑小姐的尸体?”
“需要我们现在联系火葬场过来,把桑小姐带去火化吗?”
裴言酌立时回身,将我紧紧抱进怀里。
“不需要!”
说着他就抱起我的身体,脚步沉重得带着我回家。
这个家。
婚礼后裴言酌就没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