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这就上路吧。”
“现在?那。。。我准备一下。”
魏永明让葛清竹和魏川岳带小五去拜会王举人,自己回家取出手枪,收拾好干粮和清水,与姚绍修等人一起奔赴黄崖。
他对阎敬铭的真实用意充满疑虑,却忌惮姚绍修精明干练,所以一路只聊些闲话趣闻,中午在饭店打尖时才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姚大哥说要面见张先生,不知所为何事?”
“没什么要紧,只是想询问几句,了解一些情况。”姚绍修吸溜了两口面条,放下筷子低声说:“有人报案,说张积中在黄崖聚集信徒,意图不明。”
“什么意图?”魏永明微微一惊:“张先生和他的弟子向来如闲云野鹤一般,所谓信徒大都是奔他的学说而去,怎会。。。。。。”
话说了一半随即打住。他上次去黄崖还是在淄川城破之后,向张积中等人报告宫二的噩耗。
当时黄崖已初步建成一座山寨,据说聚集了七千余众,其中不乏对世道不满的乡绅和候补无望的官员,也有不少流民匪盗。
张积中对他们一视同仁,只要能参加基础的文化学习并通过考试,便可将来投之人登记为门下信徒,其他人则是普通寨民。
他强调人人平等,信徒入门时必须捐出一半财产充作公用,从此不许累积私产,对于生活方式、男女婚配等方面也做出了严格限制,俨然是继太平天国之后的又一次小型乌托邦社会实验。
当时这些制度才刚刚制订,尚未全部开始施行。屈指算来已是两年过去,山上的状况很可能发生了许多变化。如果自己所言太过谬误,必然引起姚绍修的怀疑。
姚绍修稍微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继续往下说,便接口道:
“张先生声名在外,省城官场也是知道的。抚台大人正是担忧他利用异端学说蛊惑人心,再搞出以前白莲教、天理教、八卦教之类的教乱。”
“我看抚台大人多虑了。”魏永明连连摇头:“小弟对张先生的学说略知一二。他推崇儒学好公之道,视三教为一体共通,绝不屑于妖言惑众,怎会搞什么异端学说?”
“是否异端不好评判,但张先生和黄崖的名气传的有些远了。”姚绍修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远?姚大哥什么意思?”
“数日之前,莱州府潍县有个富户突然连夜收拾财物,准备举家迁徙。知县怀疑他通匪,派人抓获讯问,得知他是要去黄崖拜张积中为师。”
“潍县?”魏永明愣了愣:“然后呢?”
“老弟试想,潍县距黄崖少说四百里路。”姚绍修伸出四根手指比划了一下:
“更吊诡的是,那富户并不认识张积中,只是听人谈起过他的学说,便要举家去投,官府怎能不警觉?因此潍县知县马上将此事禀给了抚台大人。”
“我明白了。”魏永明皱眉道:“可张先生已经年过花甲,他兄长是为国殉难的临清知州,儿子是候补知县,难道仅凭此事就能断定他有不轨之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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