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雀啁啾,细碎阳光穿过窗帘,落在发间。
冬日里的被窝软和惬意,让人实在不想离开半刻。时澄月动动脖子,睁眼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环境,短暂茫然之后又清醒。
这是林一砚家。
但是林一砚此刻不在她身边。
她下意识去拿手机,给李淑然发了信息,又看到自己和祁嘉虞的对话框里依然以自己的那句话结尾。
时澄月冷哼。
哼,祁嘉虞不敢和她说话了吧!心虚了吧!
新的衣服和一次性内裤放在床边,她爬过去拿起衣服。这白色短袖比起她身段要大上许多,一看就是林一砚的。
不是……裤子呢?狗东西,怎么不给她准备裤子?
时澄月想要找自己昨天穿来的那条裙子,却发现地上不似昨夜狼藉,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套上短袖,慢悠悠地刷完牙后下楼。
不仅是房间,外面也开了暖气。
这就是他不给自己准备裤子的理由吗?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时澄月听见林一砚的说话声,像是在和人对话,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和人对话,是在和狗对话。
脖子往前伸了伸,她看见林一砚蹲在地上,手指点着坨宝的鼻子,语气带商量:“这样,如果我把厨房炸了,我就跟我妈说是你干的,好不好。”
坨宝响亮地“汪”了声。
林一砚:“你叫一声,就是答应的意思。”
坨宝:“汪汪!”
林一砚:“好的,这算一声。”
时澄月:“……”
欺负狗算什么本事!
“你醒了。”正这么想着,她突然和林一砚视线对上。
他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架在坨宝脑袋上。一人一狗齐齐睁着黑亮的眼睛望向她。
时澄月一时无措,她揪着短袖的衣角,有些无言,费劲巴拉地从宕机许久的脑子里挤出一句话:“我没找到我的衣服,你帮我放哪里了呀?”
林一砚:“都丢洗衣机了。”
都……都丢进去了???
天哪天哪这人有没有常识!
时澄月脸蓦得发白,音量拔高了些:“啊你知不知道内裤是不可以放……”
林一砚眼睫轻颤了几下,耳根有些发烫,轻声打断:“那个是我手洗的。”
时澄月的脸瞬间由白转红:“这……这样啊,谢谢你……”
她抿了下唇,“那你能不能再给我找条裤子呀,我这样在你家走来走去,很像一个变态。”
林一砚耳朵持续发红,他哦了声,起身,带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时澄月仰着脸,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宽阔平直。蹲下身去衣柜里帮她拿新裤子的时候,背后的肩胛骨动作有些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