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觉得,林一砚是她的好朋友,符江开不能这么说他……
“别冲动。”林一砚继续说,“你冷静冷静。”
这是说的什么话,她要冷静做什么?
不过,时澄月看了眼林一砚,他神色平静,眼里都似乎带着点无所谓的笑意。倒是自己,整个人忿然作色怒气冲冲,该冷静的似乎的确是她。
“你干嘛一直笑啊!”时澄月不解,被骂的人可是他,他为什么可以做到毫不在意?
林一砚抿唇:“那我不笑了,行吗?”
一阵插科打诨后,符江开已经走远。林一砚这才正色,“我真的没在意,他要这么觉得我也没办法,你说了又怎么样,你小心他给你颁个顶撞老师的罪名。”
时澄月一下甩开他的手,嘟囔:“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了,我那时候的同学都觉得我超酷。”
“不是第一次?”
时澄月:“嗯!”
关于这个,她没有自大吹牛。这短短人生里,她还真的做过类似的伟大壮举。
初三那年,时澄月因为迟到加抄作业被班主任发现,老师让她去办公室罚站。那应该是初三上学期开学后不久的事情。国庆前后的天气还是酷暑,时澄月到办公室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站了一堆人。
旁边的男生贱嗖嗖地说教室不开空调,但办公室开,这趟罚站值了,他以后要天天迟到。
时澄月站在一旁笑,心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办公室另一边,两位班主任正在讨论班上的一位学生。时澄月在三班,她认出那是隔壁重点班一班和二班的班主任。
起先只是罚站无聊,恰巧又八卦心思作祟,她好奇地吃着重点班的瓜。
二班的班主任从头到尾都愤怒盎然,抱怨教导主任为什么要把这个同学塞进他的重点班,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的爸爸妈妈承包了操场和教师宿舍楼翻修的钱,如果每个学生都像他这样走后门,那重点班和普通班又有何区别?
时澄月起先不甚在意,可是那二班班主任越说越过分,什么家里有钱又怎么样,富也不过只能富一代罢了,像他这样的废物还想靠着吃爸妈老本吃一辈子吗?长得好看也不过是绣花枕头烂草包,这样的学生他见多了……还有很多难听的话,让人觉得这不应该是从一位教书育人的老师的口中可以说出来的。
一起罚站的男生女生们在窸窸窣窣地交谈。
也是在这一刻,时澄月突然开口:“老师,不吃嗟来之食的话,你为什么不从宿舍楼搬出去呀?”
时澄月经常被人评价为一个头脑简单且直言勿讳的人。起初她还会反驳,后来她觉得这个评价太妙了。她可以借着头脑简单这个由头说很多很多的真心话,反正没人会责怪情商盆地。
但是说着说着她突然把自己说生气了。
于是她几乎是用尽了自己脑子里所有能上台面的话,说这位老师,既然想要保持高风亮节文人傲骨,那就搬出去住,既然看不惯这社会上有所谓的走后门的事情,那他可以做抗争,无畏的抗争也可以算是抗争。
要么慷慨陈词地向上级领导表达自己的想法,要么闭上嘴巴做一个哑巴,再不济私下拉人悄悄谈论发泄情绪都是合理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敢当着一众不敢反驳他话的、比他低一级的老师和学生发泄自己的怒火。
而且,她打从心眼里觉得这位被塞进重点班的学生还挺可怜。一个差生,他被他爸爸妈妈塞进重点班,强迫跟上加快的进度,想想就强人所难。
如果他爱学习,成绩还差,那他看着二班这些把他远远甩在背后的优等生,应该会很痛苦。如果他不爱学习,那在这样的氛围这样的环境,还有这样的老师的加持下,应该会更痛苦。
身旁站着的男生女生们纷纷低声说她酷爆了,那一瞬间都觉得她身上好像散发出了属于二次元的光。
可惜的是,热血青春漫女主角·月,说完这些话后没有顺利地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其他学生被班主任赶回了教室,只有她一个人留下来被单独批评到午休时间。
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其实时澄月还有些后悔,她帮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学生说话,结果落得个饿肚子的下场。
可是等回到教室后,她发现课桌里居然塞了两瓶AD钙奶和两个椰蓉奶油包,那一瞬间她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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