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律师,你们申请对公安机关在田刚案件是否存在刑讯逼供进行检察监督,需要提供证据证明公安机关有可能存在刑讯逼供行为。否则,我们没有办法立案。”梅远市检察院第三检察部部长沐则说道。梅远市检察院第三检察部负责对监狱、看守所和社区矫正机构等执法活动的监督,负责对刑事判决裁定执行、强制医疗执行、羁押和办案期限的监督,负责羁押必要性审查。负责对法律规定由人民检察院办理的司法工作人员利用职权实施的非法拘禁、刑讯逼供、非法搜查等侵犯公民权利、损害司法公正犯罪以及依据刑事诉讼法规定需要由人民检察院直接受理的其他重大犯罪案件的侦查。可以说田诗二人找到第三检察部,既可以申请检察院对看守所进行监督,更可以请示检察院对是否存在刑讯逼供进行监督。属于两个请求都归第三检察部管。这就让沐则犯了难。沐则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他知道,田诗二人提出的请求确实都在第三检察部的职责范围内,但如何处理这两个请求,却让他感到棘手。一方面,田刚这个案件太特殊。这个案件最初的控诉方就是梅远市检察院。如果梅远市公安局在侦查过程中存在刑讯逼供的行为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卷宗的证据不具备证据效力。这个案件就可能出现反转。如果案件翻转了,公诉方梅远市检察院就难逃责任。从这个角度来说,田诗二人的申请实质上是让梅远市检察院自己查自己,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处理。如果翻案固然是第三检察部的工作成绩,但总体上梅远市检察院的责任是更大的。领导和同事都可能对第三检察部产生意见。另一方面,沐则也明白请示检察院对是否存在刑讯逼供进行监督的敏感性。看守所是市公安局组成部门,对看守所的监督,意味着对公安局开展调查。这可是一件大事,没有经过政法委的协调,检察机关擅自开展对其他政法部门的监督,这可能会产生部门间关系的紧张。公安检察本就是打击刑事犯罪一条线上的两个紧密联系的环节。两家的合作对于各自工作的开展非常重要。要是因为自己的监督引发两个机关间的争执,这可能会形成一系列复杂的局面。想到这里,沐则就有些知难而退的想法了。当然沐则也知道,他不能简单地拒绝田诗二人的请求。毕竟面对的二人都是职业律师,而且还是为一位背景深厚的前副市长辩护。于是他提出了证据上的要求,希望二人能够撤回申请。“这是田刚在市政府做的体检报告。体检时间正好是在田刚被刑拘前两天,可以证明田刚身体非常健康。这是政府工作人员出具的报告,他们可以证明田刚在刑拘当天身体状况是非常正常的。这是白山省第一监狱的体检报告,可以证明田刚双前臂有骨折发生,根据骨折线恢复情况,应当是在案发的那段时间发生的情况。”郑平说着拿出了三份材料。“这三份材料可以证明在田刚进入看守所前,身体是健康的。而交付监狱执行时,却出现了伤情。而这个伤情,是不是在看守所内发生的。如果是,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不记录在案,这些就都是需要调查了解的。本来我们是不想麻烦检察机关的,我们自己调取相关资料了解情况就好了。结果,公安机关拒绝了我们的申请。我们也就只能来找你们了。”田诗叹了口气。“这个……,”沐则看着手里郑平交过来的三份材料,有些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这刑讯逼供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有的。毕竟政府是不可能做假证的。那么田刚案发后不久就被刑拘。刑拘时身体是正常的,移送执行时却出现了伤情。而这个阶段,田刚又是在看守所羁押的。你说这事情看守所还能跑得了吗。“这样吧,我向领导请示一下,你们留下联系方式,等我消息。”沐则说道。对于这个问题,他现在还真是不敢做主了。对方是有备而来,这事情处置不好,容易把自己也牵连进去。“诗姐检察机关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我看这个沐部长有些倾向公安呀。”郑平说道。要知道,郑平可不是田诗这样的社会律师。郑平在体制内也是工作多年,对于体制里的一些事情,也是有些眼力的。沐则的态度,让郑平感觉到对方不想管这件事。“你说得对。这事情他不愿意管也是正常的。刑讯逼供这事要是一查实,田刚案件基本就要翻,办案人也要被追究责任。这一系列的后果,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第三检察部能承担的。”田诗说道。“那他要是不管,我们该去找谁。”郑平有些担心。“不用担心,我们也可以找人来呼吁检察院立案呀。”说着田诗拿出电话给孙世文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呀,好说。只要是咱们占理,那么我一定支持你。”孙世文那边打了包票。第二天,沐则向主管副检察长管平进行了汇报。然后两个人向检察长白云峰进行汇报。“这事怎么处理,你们是什么意见?”白云峰听了汇报后,问两个人的意见。“这……”结果管平与沐则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就是因为没有意见才向白云峰汇报,让白云峰拿主意。谁想到白云峰反问他们有什么意见。“怎么,你们还没有想好吗。那你们再商量一下。有结果了,再来汇报。”白云峰有些不悦。他是领导,是拍板的人。结果这两个人连个方案都没有就向自己汇报,自己拍什么,拍巴掌吗。“是。”管平、沐则两个人察言观色的眼力还是有的,眼看白云峰不高兴,两个人连忙退了出来。然后二人互相看了看,长叹一口气,找地方商量去了。:()从法盲到律神,我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