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书本,这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万幸的是,现在还在暑假,所以我暂时只用呆在家里吃吃睡睡,顺便再看看我爸妈秀恩爱。
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我妈就像掉了线一样,整个人失魂落魄,无精打采。
我爸天天追在她屁股后面问,礼物玫瑰送了一大堆,我妈就是不肯说。
接着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妈鼓起勇气,终于下定了决心和我爸说:“国栋,我实在配不上你,我们离婚吧。”
我手里的牙刷‘啪’的一声掉进了洗漱池,还伴随着我爸从客厅里传来的哀嚎声。
最后在我爸的再三追问下,我妈这才红着眼睛说了实情。
姥姥和舅舅又来要钱了。
姥姥重男轻女,小时候对我妈不闻不问,可眼瞧着我妈命好嫁了个有钱人,就又像水蛭一样,牢牢的依附在我妈身上,恨不得吸干她的每一滴血。
可他们就像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一样,变本加厉,胃口也越来越大。
靠着亲情和道德来捆绑着我妈日渐被磋磨掉的同理心。
我妈不忍心拖累我爸,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摆脱舅舅和姥姥。
归根结底,还是我妈狠不下心。
穿成太奶之前,我很少听到过我妈提起姥姥和舅舅的事情,就算提起来她也只会说:“嫌我没本事,早就断了不联系。”
这或许就是蝴蝶效应,我穿成太奶后虽然只改变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结果却是天翻地覆的。
我爸安慰好我妈后没几天,舅舅和姥姥就登门造访了。
可那天我爸接了急诊不在家,我试着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姥姥和舅舅靠着死皮不要脸的架势,硬是挤进门闯了进来。
舅舅像个大爷一样,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一摊就开始张嘴要钱,他毫不客气的说:“张燕,我可是你弟弟,你们家都那么有钱了,给我点能怎么样?”
姥姥直接冲上去抓住了我妈的衣领,她扯着嗓子咆哮道:“你真是能耐大了,这回跟你要了这么多次你都不给钱?”
“要债的人上门来了好几次了,你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弟弟被打死吗!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妈把我护在身后,她绷直了的脊背在微微颤抖,她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她说:“这么多年小龙买车买房,我们家断断续续拿了将近一百万。”
“年时就说小龙被追债,刚拿了五十万出来,你们当时怎么和我保证,你说小龙已经改过自新再也不会赌,等过完年就去找工作。。。”
舅舅适时的搭腔,他满不在乎的说:“你以为我不想找工作?我的身份怎么能去给别人打工?我是要当老板的人!”
他话音刚落,我妈就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她大声尖叫着,带着浓重的悲哀和绝望:“我再也不会给你们钱了,滚!从我家滚出去。。。”
下一秒,姥姥的巴掌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在了我妈的脸上。
清脆的掌掴声还在家里回荡时,姥姥就劈头盖脸的骂出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她涨红了脸,大骂着我妈不孝,要让我妈去死,还推搡着我妈要把她推下窗户。
我抄起一旁的晾衣杆就要加入这场战斗,可身后的舅舅突然猛地一脚踹在了我的膝窝上。
我疼得龇牙咧嘴,差点就要跪下。
他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冲着我妈讥讽的喊道:“你不给钱好啊,你女儿还在上大学,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去她学校闹,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怕什么?”
我妈白着脸,上下嘴皮子直打颤,她崩溃的大哭:“我给。。。我给。。。”
姥姥刚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我就破口大骂道:“给个锤子!你们做梦去吧!”
于是在姥姥和舅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的目光下,我迅速抬起腿,瞄准好了嵌甲的位置一脚就踢在了茶几腿上。
我顿时两眼发黑,撕心裂肺的疼就让我大叫出来。
等我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就站着年轻版的姥姥,迷你形态的我妈,和霍比特舅舅。
姥姥的头发凌乱的束在脑后,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她拍着胸脯和我告状:“妈你做做主啊!燕子这死丫头又嘴巴馋偷吃小龙的鸡腿,死丫头不长记性,上回怎么没把她打死!”
舅舅双手插兜,对着我妈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大冬天的,我妈身上只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薄外套,通过磨损程度判断,她应该只有这一件衣服。
她红着眼睛,白着脸和我辩解道:“姥姥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