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长安将盒子在手中把玩,道:“我本是江湖中的浪子,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半月前我到了燕京(今BJ),没事杀了几个金狗,闹的京城大乱,四处抓我,那帮衙门里的饭桶怎么找的到我,他们把城里搅的天翻地覆,我还是逍遥自在。那天我出去闲逛,却见一个大宅子前正在挂匾,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上前一问是什么御赐丰王府匾额,我心里有气,便想半夜进去把那什么鸟王一起杀了。”
沈天青和梅盈雪面面相觑,均想这义弟当真是胆大包天,想那王爷府戒备何其森严,这许多事情必定是从这丰王府而起了。
燕长安果然道:“天一黑我就入了王府,抓了个小厮,问出了那鸟王的所在,那小厮是个汉人,给我讲的甚是详细,还说自己是被抓进府里当差的,我便也没伤他性命。
“按他所说去到书房,一个年轻人正在里面和一个汉人大官说话。两人说的都是汉话,那大官张口闭口都是王爷,原来那什么丰王才不过二十六、七岁。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既然是鸟王没错,便冲进去杀人。
“谁知那汉人大官竟然会武,出手挡了我两下。那小鸟王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却又回头,想抢桌上这个盒子。这可是他自己送死,我一掌打飞了那个大鸟官,就来抓那个小鸟王。那小鸟王倒也练过几下拳脚,我一下没抓到他,被他钻到桌下,我便顺手取了这盒子。
“这时候外面的官兵已经冲了进来,几个官兵我怎会放在眼里,一掌劈碎了桌子,正要补上一掌要了那小鸟王的性命。突然几人出手攻到,竟然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王府中竟然养了不少高手。”顿了一顿,道:“今日你所见的那个彭惟简便在其中。”
沈天青心道,这便是所谓的阴错阳差了,燕大哥本想去杀人,却无端抢了这么个东西,那丰王不顾性命也要回头抢了这盒子走,这里面定是大有古怪了。也是天命如此,如果那丰王不是冒险回来拿这东西,燕大哥恐怕也想不到要去拿这么一个盒子。
燕长安接道:“我和那几人过了几招,知道这几人虽然功夫不弱,却还阻不住我,手上加劲,还是要抢先杀了那小鸟王。突然门外又进来一个和尚,这人一来,那几人都退下了,这臭和尚竟然要和我单打独斗。
“他妈的,这臭和尚功夫好生古怪,我连换了七套拳法,竟然占不了他上风。我也打的恼了,便想试试他内功如何,和他对了一掌,那和尚内功也好生厉害,还有一股阴劲,一掌之下我便受了内伤。不过那和尚也讨不了好,被我一掌打的吐血。
“我知道今天是杀不了什么鸟王啦,虚幌一招,出门上房走了,彭惟简那几个家伙跟在后面大呼小叫,他们不知道我受了伤,只敢大叫,可不敢来抓我,哈哈哈哈哈。”
沈天青和梅盈雪看着燕长安,脸露关切之意,燕长安知道两人所想,笑道:“不妨,今日只是牵动了老伤,那韩老头苍蝇也打不死的功夫怎么伤的了我。我出了王府,知道这京城是不能呆啦,趁夜出了城,想找个地方疗伤。
“谁知彭惟简这群龟儿子竟是阴魂不散缠上了我,我一路向南,竟然甩不掉他们。一停步就有人围上来,一路上又杀了不少人,好在里面没多少好手。彭惟简等人也没看出我身上有伤,不敢亲自出手,只是调集金兵来浪费我的力气。我心想,我一路南下,他们有了防备,不如折向西南行,看这帮龟儿子还追得上我。”
他一口一个龟儿子,对彭惟简几人是骂不绝口,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口茶,又道:“谁知不管我到了哪里,却总是甩不掉这帮龟儿子,前些日我终于过了淮河,到了这里。这下倒无人来烦我,我只道进了大宋的地方,他们失了眼线,终于跟丢了我。谁知道这些人不动声色,竟找了这么多人来!
“我一直在城中疗伤,听到金兵来攻城,不知道何事,便找了身宋兵的衣服混在城头,等彭惟简这个龟儿子出来,我才知道,原来还是冲着我来的。他妈的,一块破布,到底写的什么东西,大哥看看吧。”说着将那盒子递给沈天青。
沈天青伸手接过盒子,不由的心中紧张,为了一个盒子金兵竟然不惜大动干戈,这盒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轻轻推开盒子,里面却是一块淡黄色的绸布,展开来不到一尺宽,也只两尺来长,上面歪歪扭扭写满了字,几乎全是金文,只几个汉字。写的却是人名,有:张汝霖、张仲愈、马惠迪、赵曦瑞、张汝弼等等。
沈天青奇道:“这张汝霖、张汝弼、李晏都是金国的重臣,这几个名字想是各自自己手书,前面这些却不知写的什么?”
燕长安笑道:“原来大哥你也不识这鬼画符。”
沈天青道:“这是金人文字,陈副使幼年在北方长大,或许识得,可给他看看?”
女真人本无文字,初受契丹政权节制亦使用契丹文字,女真文字依阿骨打之命参照契丹文字与汉族文字形成,于金天辅三年(1119年)诏令颁行,此即后世所谓女真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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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长安道:“不妨,我也想知道这劳什子写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沈天青叫人速去请陈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