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想了想,干脆加快速度赶了上去。
六一。二二三。一五一。二零五
邵医生看起来很疲惫,但是脸上的笑容如故。他喝了一杯热茶,洗了洗手,对周宁说道:“实在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咱们就可以出发了。”
然后,老太婆就好像没事儿出来遛弯儿一样,没见跟人说话,也不见她在哪儿停,只是在胡同里瞎转。
反正何雨水是赖定聋老太太了,任她怎么说,她就笑嘻嘻的推着自行车跟在旁边。嘴里说的话都是要替她掂着药,陪着她的人。
最后就剩大堂了,发现找了一圈儿偏偏人就在大堂里边坐着,离他不过几步远。
邵医生跟周宁相视而笑。
还真出来了。
但是往往能在他三言两语之下,变得放松,经过他仔细的望闻问切,很快就能切中病症的要点核心,不管是急病还是慢性病,都能让来看病的病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何雨水刚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看见聋老太太一下子精神了。
里边有明的暗的巡逻队,他也不方便翻墙进去。更何况高墙上扯的还有电网。由此可见,这是一个级别很高的疗养院。
何雨水跟到下午一两点,心里都快烦了。
从两个人见面打招呼以及说话时候的神态和语气,能明显发现她们应该是熟人。
她就坐在门边儿开了一道窄窄的门缝,随时关注着中院的情形。现在对她最大的挑战就是太疲劳了,随时都可能睡着。
又来了一辆公交。老太婆还是没动。
终于,聋老太太走到一个公交站牌那儿停了下来。
今天反正她也去上不成班了,干脆就边养神边坐在屋里门口看着聋老太太的动静。
现在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不知道,周宁跟那个邵医生到底有什么关系?而邵医生又跟聋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何雨水本来身上疲惫的很,随时都可能睡着,但是她硬撑着还是没睡,因为宋武临走之前又给她说,尽量还要观察着,别让聋老太太单独出去了。
所以不得不把头悬梁锥刺骨的精神拿出来,不时的掐自己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才能让她偶尔保持清醒,不至于真睡过去。
临近快中午的时候,该下班的还没有回来,该做饭的正在屋里忙活,所以院里显得很安静,恰恰就在这个时候聋老太太从后院出来。
原来是这边有个好医生,怪不得这么多人挤着过来看病。
吉姆轿车在大路上快速行驶,宋武骑着自行车,远远的跟在后边。
宋武在大堂里,凑在人群中,足足观察了有个把钟头,不但没有发现丝毫值得怀疑的破绽,甚至还在心里产生了一丝丝的敬佩,这样的高德妙手,扶危救急,功德无量呀。
直到来了第三辆公交。老太婆是没上公交车,可是她走近了公交车,在靠后的位置,公交车的窗户拉开,有人递给了她一包东西。
虽然现在不知道他到底真正身份是干什么的,但是最起码不是一个平常的医生。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距离以后,何雨水就发现估计现在老太婆是往南锣鼓巷回去呢。
就连何雨水这个二把刀现在也能发现聋老太太肯定有问题了。
何雨水终于长出了口气,总算能停下来歇会儿了,她远远的站在一个拐角处的老槐树后边,注意观察着聋老太太,现在她就怕这老太婆一会儿上了一辆公交车可就麻烦了,她今儿可没劲骑着自行车去撵公交车呀。
这样一等就等到了中午。还是有药房的工作人员在外面维持秩序通知新来的人,没再让人继续排队的原因。
对待病人态度和煦,非常有耐心。他自己身上干干净净,但是有那些老百姓身上不太讲究的,他也丝毫不介意,绝对的一视同仁。
周宁竟然打开车门,从轿车上走了下来。
宋武不知道他,也是有原因,他自己又不生病,加上家里人好像生病的情况也不多。已经很久没跟医院打过交道了。平时也很少关心哪個地方大夫好,谁家药房药便宜。
宋武跟着周宁他们的吉姆轿车一直到了郊区一个很大的红墙大院停了下来。
时间也没过太久,也就是个把钟头吉姆轿车又从大院里驶了出来,然后一路又回到了安定门外的燕京大药房。
周宁跟邵医生寒暄了几句就坐着轿车离开了,而邵医生又开始了辛勤的望闻问切的重复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