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觉得自己的心灵在这里受了一次涤荡,重新对人生价值有了一次新的认识。果然社会是受再教育的一个最好的场所。
当孙平再从大院里晃晃荡荡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快黑透了。
宋武不知道这小子还有劲儿蹬自行车没有?
反正,他是跟在后边担心了一路,就怕他一个把持不住,从自行车上摔下来,再摔出来个好歹。
宋武看着孙平进了红墙大院以后,站在路边儿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自己重新骑上自行车,朝着自己的四合大杂院骑去。
不行,今天不能回四合院里去了,他要去找孙玉英。
宋武走到南锣鼓巷的时候,把车把一拐,朝着街道办上拐了过去。
孙玉英把宋武迎进自己的宿舍,一脸的兴奋,高兴的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会是孙平的有啥新情况吧?”
宋武上去不由分说就把孙玉英摁倒在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孙玉英声音都哑了,低声埋怨道:“你疯了,今天,干什么呢?”
宋武头枕着自己的胳膊双眼,怔怔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嘴里叼了一根烟。
孙玉英知道今天宋武肯定心里有事,于是躺在他怀里,拿着手在他胸膛上画圈圈,等着他情绪能够平稳下来。
突然他听见宋武低声说道:“你给我讲讲你们那些子弟的圈子和生活吧。”
嗯?孙玉英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宋武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她折起身子看了看宋武的表情,见他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就像刚才说话的不是他一样。
正在孙玉英准备不理他,接着回去画圈圈的时候又听见宋武说了一句:“你给我讲讲你们那些子弟的生活,我想听。”
嗯,孙玉英低声的应了一下,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的开口说道:“在我自己的理解中,我认识的人中可以分成三种类型的人。第一种:借助特殊资源做事的人。第二种借助于关系给自己便利的人。第三种:不想利用关系也不想利用人,崇尚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做自己最喜欢干的事的人。”
宋武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他听孙玉英说的,跟他印象中有一些差别。
不过,他不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准备再听她说说。
孙玉英又接着说:“我个人最崇拜第三种,认为他们是最厉害,也是最快乐最自由最自主的一种人,当然了他们肯定是活的最苦最累,但最开心的一种。”
孙玉英竟完全不在意春光大泄,爬起身来,看着宋武又说道:“在我们上学的时候,其实祖辈和父母大都想让我们成为第一种。这叫做什么子承父业,gm的传承,薪火相传。所以最后成第一种的人最多,他们大多数,或许没有父辈那么光彩耀眼,但是同样也都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其实我们中间也是分群的,按照父辈们所在单位大大小小花了不少的圈子。好像是什么新四军,八路军,一ye,二ye,三ye,四ye,诸如此类的。”
这一点儿宋武倒是多少听过传说,所以他点了点头。
孙玉英捏了捏宋武的鼻子,笑着问:“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宋武点了点头。
孙玉英对宋武说:“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只想对伱说,像我弟弟那样的人,真的是极少数极少数的一部分。但我不可否认他们的破坏性和危害也非常大。”
宋武没心思操孙平是什么样的人的心,他看着孙玉英问她:“你是他那样的人吗?”
孙玉英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的朋友基本上就没有跟我同样身份的人。其实我更喜欢跟像你这样的人打交道,能感觉一切才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真实感,有烟火气。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觉得这生活是真实的,才能找到轻松和快乐。”
中间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孙英才又接着喃喃的说道:“其实至于我个人来看,不管是我爸爸他们那样的精神状态和生活,还是我弟弟他们那一群人精神状态和生活,我觉得都不符合我的想法,他们都有些太过于执着了吧?”
说着说着她自己竟然笑了,“这么胡乱说了半天,我才发现其实我想说的就一个意思,人家都是特殊人物,咱都是平常人,是那种渴望人间烟火气的,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宋武也忍不住笑了,他把孙玉英抱到自己胸脯上,然后对她说:“你这样的大主任,如果还是普通老百姓,那像我们这样的是什么?”
孙玉莹很认真的说:“不像什么呀,咱们都一样。我只想跟你一样,不想有其他任何特殊,哪怕这个什么主任不干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