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话,大家眼中齐齐一亮,可是很快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这话说的更没毛病,可是关键就是去哪儿找渠道呀。
秦淮茹他爹又把烟奶锅子点着。吧嗒嗒嗒抽了一阵,整个屋里狼烟动地都快看不见人影了。最后他打定主意,把抽完的烟袋锅子,在桌腿上磕了磕,抹了把嘴说道:“明天我再进趟城,看能不能找到条出路。”
今天,宋武骑着三轮车收废品,收了一堆木料,本来他也没准备要,可是看着那家人确实是挺困难,空落落一个大院子,看样子该出手的早就倒腾空了,手里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换钱的东西啦,就剩后边屋里,堆得满满两间屋子木料。
听主家说,“一部分原来是准备给老人打棺木,另一部分是准备留着修房子用的。可是,木料刚进来,外边就热闹了起来,棺木没顾上打,房子更没机会修了。结果木料全都堆在这里,眼瞅着再放放都烂了。关键这东西,现在这年月,给谁谁还不要,不当吃不当用,还占地方。”
宋武本来也没打算要,可是,只是略一犹豫,就让这些别的本事没有,就学会察言观色的八旗老人,抓住了话头,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己日子说的别提多难了,
“佟五是吧?”
“对,您就叫我佟五,有话您说。”
“今儿这堆木料,我算是攀个交情,记住但凡有你知道的好物件,给我留着,我出好价钱。”
佟五高兴的连连点头,今天可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还真有人要他那堆木头,说实话,木头再卖不出去,他就准备卖院子了。反正他家就剩他一个,留这么大的院子也没什么用。
不过,现在终于碰到个好说话的,把木头卖了,他总又能撑一段时间,院子可以再往后挪挪了。
宋武也没有大方的什么都不讲,收木头也只按破木头烂材料,把那两间屋子木料全给收了。
他有感知力,不怕有人注意他,所以敢大胆的装模作样把木头一趟一趟的从院子的屋里倒腾出去。忙活了半下午,总算把木头全倒腾进了空间里。
两个人结清了账,宋武正要离开,佟五又拉着他说道:“周围的人有好东西,我帮您瞅着点儿,伱也经常往这边转转,另外你也帮着问问,打听打听有谁想要院子没有?”
宋武问道:“什么院子?”
佟五指了指身后的院子,说道:“咱家的买卖都给了政府,现在就剩这处院子了。原来吧,因为是祖业,看的挺重,可是现在,我光净净一个人,也都无所谓了。”
宋武看了看眼前这处院子,奇怪的问:“这么大院子,就你一个人,街道上也没给你收走?”
“瞧您这话说的。我们家的院子是祖业,又没干过什么亏心事儿,几处好买卖,临街铺子都兑给了公家,这处房子,政府专门给我们留的。原来我们家人挺多的,可惜呀没熬过来。”
宋武看了看佟五一副吸dayan吸多的样子,估计家里边人丁不旺,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再加上好逸恶劳,吃不了苦,肯定熬不过前几年困难的年月。
从佟五家出来,宋武蹬着三轮车晃晃悠悠路过了正阳门,看着熟门熟路的胡同,心中一动,干脆车把一转,拐进胡同里边,离老远就瞅见了迎风招展的“酒”字旗。
他还没有停稳三轮车,酒馆的门帘一掀,于洁从里边走了出来,张嘴就要招呼:“哎,窝……”咦,怎么是你呀?”于洁看着宋武蹬着三轮车,还挂着收破烂的牌子,一脸的惊诧。
“怎么着要拉东西啊,只要工钱给的够,活保证给你干的漂漂亮亮,去哪儿拉,说吧。”宋武笑着说。
于洁白了他一眼,问道:“你今儿这是整的哪一出啊?还抢起来窝脖的生意了。”
宋武指了指车子上的牌子,“现在我可是废品收购站的正式员工,正儿八经的废品收购员。”
于洁皱着眉头问他:“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
“怎么会这么巧,我能碰上什么难事?”
“不然你怎么会去干这个呀?好好的在铺子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多舒服。”于洁说道。
宋武摆了摆手,“你这话我原来信,但是现在自己骑着自行车出来转习惯了,才发现,原来在铺子里呆着忒没意思。现在我天天能碰见稀罕事,还总能碰上好事,才算知道蹬着四轮三轮车在四九城里转悠,那才叫美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