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的副厂长,找厨房里一个临时工,这件事透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琢磨了起来。
闫解成被这么多人看着,心里一阵发慌,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粘着泥的手在身上擦了擦,但是很快醒悟过来,连忙又朝身上使劲拍,结果反而把手上的泥拍身上更多了。
傻柱撇着嘴角笑了笑,对闫解成说:“你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秘书刚才说领导叫伱呢,赶快洗洗手,跑着快点去吧,说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说完,他对着后厨喊了一嗓子:“不碍着你们的事儿,都快点,该忙什么忙什么,别停着,活还多着呢。”停顿了一会儿的厨房,又响起了锅碗瓢盆的交响曲。
闫解成从来没有跟李厂长说过话,他甚至都不记得李厂长的眼光落在自己身上过,所以现在他站在李成长的办公室里,感觉着办公桌后面威严的厂长,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身上竟然沁出了一层薄汗。
李厂长看了看局促不安,脸色都有点发白的闫解成心里有了数,立刻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用亲切的语气对闫解成说:“小闫,在食堂里工作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没有?”
闫解成摇了摇头,有点儿结巴的说道:“挺,挺好的。”然后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又低下头局促不安了起来。
李厂长又接着说:“小闫表现不错,工作很踏实,很积极。只是啊,进步有点慢了。你们这些小同志,还是得需要给点压力,不然挖掘不出来自己的潜力。”
闫解成根本不知道李厂长在说什么,只是陪着硬挤出了一丝笑容,嘿嘿的笑了两声。
李厂长心里也是暗暗叹息,这个闫解成不是太灵动呀,这让他微微有点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也好,用好了不是更听话吗?
于是,李厂长让自己的笑容更亲切了一点,当然了,他也知道不能再跟闫解成绕着圈子说话,就怕他压根理解不了,再绕下去,估计说半天也难说到正题儿。
所以,他干脆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问闫解成:“我记得你家也是住在南锣鼓巷95号院吧?”
闫解成点点头,这个问题他知道怎么回答,“是的,李厂长,我们家住在前院,我爸是红星小学的老师。”
李厂长点了点头,笑着说:“你们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咱们厂的职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锻工车间的刘海中,还有你们厨房的班长何雨柱,对了,还有秦淮茹,都是住在你们院。”
闫解成连忙点头,“对,另外好多家也都是扎钢厂的,包括刚调走的易中海,易大爷。”
李厂长心头一喜,这一句捧哏的作用起的不错,于是连忙叹了口气,说道:“唉,易中海这个同志可惜了,技术上很过硬,但是思想上跟不上呀。这样的同志也不是光他一个,还有你们院里的宋武,在我看来积极性就很不够,放着厂里的生产建设不去贡献力量,跑出去蹬着三轮车收破烂。”说着李厂长摇了摇头,露出了满脸痛惜的表情。
闫解成这一次没说话,只是陪着笑脸听着。李厂长抬眼看了看他,只是觉得这家伙太不开窍,干脆又说道:“你们平时跟宋武来往多不多?”
闫解成摇了摇头,想了想说道:“宋武跟院里的人都不怎么来往,他那儿基本上算独门独院了。”
李厂长露出感兴趣的表情,又道:“我听说何雨柱跟他关系挺好呀?”
闫解成说道:“其实也就那样吧,没什么很特别的。”他本来想说倒是傻柱的妹妹跟宋关系挺好,不过想了想没说出口。
李厂长点了点头,然后似乎不经意的又随口问了一句:“你们厨房的秦淮茹呢?跟宋武来往多不多?”
闫解成又摇了摇头,“她跟宋武他媳妇儿关系不错。”
闫解成这个回答,让李厂长非常满意。在他想来,这个答案是他最想要的,不枉他费了这么多时间,跟着这个木头疙瘩在这绕圈。
他想,秦淮茹既然跟娄小娥关系不错了,肯定跟宋武没有什么特别关系。看来以前自己误解了秦淮茹跟宋武的关系,宋武原来替秦淮茹办事,估计更多的是因为娄小娥。
李厂长达到了目的,已经没有耐心再跟闫解成闲扯了,于是尽力让自己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亲切一点,对闫解成说:“你去帮我通知一下,让秦淮茹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有工作要跟她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