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升的抬辇直接进了大门口,没人敢拦,尹文钊和熹郡主本还等着岳氏来拜见,可谁知潘思升出现,他们赶紧到门口了。
“那个……小舅父来干什么?”熹郡主在辈分面前也不得不低一头,尹文钊则恨不能钻了地缝儿里,他今天是彻底被打击崩溃了。
“当然是看看我的外甥女,顺便帮叶娘子来拿东西。”潘思升下巴朝后面的轿子努了努,“这也不是什么大喜的事,就别放炮告知外人了,该给多少给多少,小爷不是来要债的。”
熹郡主看到岳氏的轿子也停下,母女二人露了面,却并没有叶轻悠。
她让梁妈妈去应对岳氏,她则拽着潘思升进院中喝茶,“也不知道小舅父会来,没什么准备,可别嫌弃我府上的茶不好。”
“不好就别准备了,我不喝,我去叶娘子的院子先看看。”他二话不说就往里走,直接张罗着搬东西。
熹郡主气得脑仁儿生疼,但也不敢有什么不满,她也知道让宇文宴出面平衡此事,压了潘思升一头被记恨上,总得让他出出气才行。
尹文钊更不想上前,“由着他们搬,那么一个院子还能搬出什么。”
他原本还想与叶家讨价还价,他仍旧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但这位瘟神出现了,他只想快些把人送走了事了。
熹郡主念着规矩,也不敢不过去陪着。
岳氏自始至终插不上一句嘴,只能与女儿站在一旁傻看着。
叶轻瑶心花怒放,怎么看潘思升都心神荡漾。她从小到大十八年,还从未有过这么英俊的男子追过她。
原本叶轻悠留下的物件就不多,很快搬完。
谁知潘思升突然提起叶轻悠的嫁妆条子,“……捐了一半给宇文宴,你们尹家欠的另外一半什么时候还?”
熹郡主一怔,她都快把这件事忘了,“这是叶轻悠的事,轮不到小舅父来要吧?”
“这怎么轮不到?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潘思升翘着二郎腿儿,只恨不能让人把叶轻悠院子里的树都挖了搬走了!
“按说那份嫁妆也的确是要聊聊的。”岳氏连忙上前,“郡主也不必为难,其实也不见得非要还银子,可以有旁的法子。”
她本想拿叶轻悠的半份嫁妆,给儿子换一个差事,总在海防修船算怎么一回事?可潘思升在这里盯着,她也没法明目张胆的直说了。
“什么法子?给你儿子官升一品,然后去修更大的船?”尹文钊气得牙齿痒痒,不禁把岳氏的心思揭了。
岳氏满脸尴尬,连说不是,“……我也是怕郡主拿不出银子,把此事一拖再拖,毕竟两家已经不再是姻亲,还是断了干净更好。”
熹郡主沉默着没说话,而是看向了梁妈妈。
其实叶轻悠与尹文钊彻底断了清楚,她心中十分满意,可涉及到银钱,她便不情愿了……
梁妈妈得了郡主的眼神,笑着看岳氏,“还银子的确有几分刻薄,夫人您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
讨价还价,也总要有个先开价的?
岳氏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还是壮了胆子把心思说了,“刚刚尹千总说的事也不是不行,若是能帮她大哥调回京城,择个不重的差事好照顾她,这半份嫁妆不还回来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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