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回草上飞姑巧激义子
程咬金和尤俊达在武南庄冲北磕头,结成了生死把兄弟。
第一件事情,程咬金就要求尤俊达带着自己去拜见尤俊达的母亲,这是老盟娘,得有这个礼数。因为两个人说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异姓兄弟,那彼此的父母都是自己的父母啊,过去讲究这个。
嘿!尤俊达一听,暗挑大拇哥。谁说程咬金不懂礼呀?程咬金这个人比谁都懂礼!赶紧带着程咬金就来到内宅。到了自己母亲的房外,尤俊达先喊了一声“母亲”。
尤俊的母亲在里面听到了,“是俊达呀?进来吧。”
“是。”
尤俊达让程咬金先在门外等候,为什么?先得进去说明一下。这冷不丁的拉过来一人:“这是我刚结拜的兄弟,哎,老娘您看看。”那哪儿行啊。得先进去说明说明缘由,看看老太太方便不方便。所以,让程咬金在房外等候。尤俊达进了自己老娘房间,见到了母亲。
这尤母可了不得,咱曾经说过,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代女悍匪!行走江湖一辈子,身上的武艺到现在没撂下。年轻的时候,江湖人送外号叫草上飞姑,跟尤俊达的父亲是一对绿林伉俪,执掌东半天,是东面总瓢把子的贤内助啊。后来,尤俊达的父亲死了,老太太退居二线,把“工作”全部让给儿子了。尤俊达如果在绿林之上遇到什么为难着窄的事儿,都会跟母亲商量。草上飞姑尤母都会帮儿子出谋划策。也可以说,是儿子背后的智囊。
尤俊达进到房间,见到母亲行礼已毕。就把自己跟程咬金相结之事告诉了母亲。
“哦……”草上飞姑一听,“君达呀,这一个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在荒野之中一个人独斗铁枪熊来卫尔的那位壮士吗?”
“是的。”
“你的意思,你要跟他一起做那件大事?”
“是啊,母亲。您当年为孩儿我谋划的不是要做这件大事必须前提条件是两个吗?一个,我要金盆洗手退出绿林;另外一个,最好找一个与绿林不相干的人,让他牵头。这样一来,我们在绿林上就好说话了。那么第一件事情,孩儿我已然在两年前完成了。这两年,孩儿我转型很好。现在没有东边的总瓢把子了,只有一个东阿县武南庄的员外爷。所以,这第一件,身份转变完成了。但第二件事情,我一直没有物色到好人选呢。当年我见到程咬金的时候,我曾经说了:如果说是这个人,那是最好的。可惜,他被抓进死囚牢。嘿,苍天有眼,居然把他给放出来了。幸亏放出来了。娘啊,我已然派飞毛腿朱能打探出了确切的消息。那一批东西,估摸着靠山王杨林就要在近日押解到京师长安大兴城送给他哥哥,任他哥哥挥霍。所以,孩儿我前些天茶不思饭不想。我就担心,如果靠山王杨林现在解送那一批货的话,那只有我亲自出马去接他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天赐良机,皇上大赦天下,把这程咬金给放出来了。孩儿见程咬金着实是位英雄,胆量过人。所以,已然与其结拜成兄弟。就想把这件大事交给他去办……”
“孩子,你对程咬金就这么放心?”
“母亲,孩儿虽说年轻,但自幼跟随着您,跟随着爹爹闯荡江湖,识人无数。所以,孩儿我相信我的眼睛,我这对眼睛不会看错人的。不然的话,人们也不会给我送个外号叫铁面判官。什么叫判官呢?就说我眼特别毒。一眼就能判定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我这外号‘铁面判官’中的一层意思。再加上时间紧迫,不容孩儿我再去物色最适合的人选了。所以,我就想赌一把!不知母亲您意下如何呀?”
“哎!”这个女悍匪老太太可是一个有魄力之人,当时把床榻一拍。“也罢!这事儿本来就是件掉脑袋的事情。只要做了,万劫不复啊!到现在就想不了那么多了。有时候,做事就跟到赌局押宝一样,‘啪’的一下子就把宝压上了,一开,才能够见结果。是什么结果,咱自己也认了!谁让咱赌这一把了呢!”
“娘,您的意思,您同意?”
“孩儿啊,我要不同意,两年前就不会让你金盆洗手啊。你这件事情做得对!娘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掉了脑袋,娘也绝无怨言!”
“多谢母亲!”尤俊达感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行了,行了,快把咬金给我叫来。”这女悍匪一下子声音温柔了。
“哎!”
尤俊达走出房外,来到程咬金近前。
“哥哥,我娘有请。”
“哎!”
程咬金赶紧地整整衣服,掸掸土,虽说掸跟不掸差不多少,但是表示尊重。把脑袋上的发髻也整理整理。跟随尤俊达,迈步就进了老太太房间。
这个时候,天没有黑呢。按现在钟表来说,也就是下午五六点。您别忘了,六月份的天,天长啊。所以,还挺亮堂。
借着亮光,程咬金一看,在床榻之上坐着一个老太太。看这个老太太跟自己母亲差不多少,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是黑的多,白的少,保养得非常不错。面皮儿紧绷,闪着亮光。老太太双眸子“唰唰”往外放光,精气神十足。还得说是练武之人,一看就跟一般老太太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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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赶紧一撩袍,“噗嗵”一声就跪倒在地了。
“老娘在上,孩儿阿丑给老盟娘见礼了!”“邦!邦!邦!”磕了仨大响头。
“哎呀,我儿请起,我儿请起呀!快,俊达赶紧地扶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丑。阿丑是我的乳名,只有俺老娘才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