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行吗?”
帝熬的声音中带着焦躁与痛苦,双手死死地扣在石板上面,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石板捏碎一般。鲜血如蜿蜒的小蛇,顺着指尖汩汩流出,很快便在石板上面浸染了很大一块面积。
然而,帝熬对此毫不在意,他微微运转血气,伤口处便闪烁起微弱的光芒,鲜血瞬间止住,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然后,在死气与毁灭的双重压迫之下,再一次渗出鲜血,手上再一次流出鲜血,继续浸染石板,汇成小血泊。
此刻的帝熬,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那无端袭来的毁灭之气和无孔不入的死气,如同邪恶的触手,疯狂地入侵着他的本源和脏腑。
每一次的侵蚀,都让帝熬感觉身体仿佛要被撕裂开来,痛苦不堪。他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随时可能暴毙的恐惧。
墨漓梵微微回头,看向越发虚弱的帝熬,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深邃的湖水,毫无波澜,仿佛不是在看一个刚刚的战友,而是万千生灵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微风轻轻拂过,墨漓梵的发丝随风飘动,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高手风范,他的声音平淡而坚定,仿佛在下达一道不容置疑的命令:“张嘴。”
帝熬微微一愣,心中虽然充满了质疑,但身体却很诚实。他主打一个口嫌体正直,下意识地张开了嘴。
下一刻,一股酒液如清泉般灌入帝熬的嘴里。帝熬只觉得一股醇厚的香气在口中散开,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瞬间,体内不断受到磨损的脏腑和本源,像是干涸的地面汲取到了水源一样,瞬间清明了起来。
“好酒!好东西!”
帝熬的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着那美妙的滋味。
然而,墨漓梵的语气却依然平静,甚至没有去看帝熬一眼。“别想了,这玩意当了钥匙就彻底没了。”
他的话语中没有一丝对于异宝要被消耗的惋惜之情,仿佛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连在此之前,墨漓梵眼神之中的疯狂都冷静了下来。
帝熬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有些不甘,他看着墨漓梵,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情绪的波动,这是王者之间的博弈!
但墨漓梵的表情始终如一,让人捉摸不透,也正因如此,帝熬才会更加看重这个对手:“还要多久?你的夜月也撑不了太久吧?”
帝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而这阵法,却只有墨漓梵会用。
墨漓梵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邃的思索。“要来了!做好准备,这一次,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下一刻,那冲天的光柱开始扩散,浩瀚的天际彻底破碎。
在所有人的眼中,妖灵世界的天幕开始一点点的破碎消失,只剩下无尽的虚无。那破碎的天幕如同破碎的玻璃,一片片掉落,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片碎片的掉落,化成光斑,宛若光雨,每一滴落下都仿佛在人们的心中敲响了一记沉重的警钟。
而在那无尽的虚无之中,一个模糊的东西,正在不断的靠近。那东西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气息,让人感到心悸。
感受着世界的变化,尼格霍德也不再与夜月缠斗。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振翅向着墨漓梵的方向冲了过来:“杂碎!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