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紫女眼睛已经泛红,低下头研墨,说道:“我知道,所以只是来陪着你。”
“中此咒者,即便是大宗师,也要身死,难道是山鬼留情?”
这两个字,有两重意思,一则反问韩非,一则扪心自问。
丞相张开地听着满朝文武在韩王面前数落着公子非的罪状,内心却是悲凉,对着所有人大声道:
“当初,不是你们所有人都一致同意,用非公子入秦,来换取不割城的吗?他如今在秦,没有第一个建议秦发兵攻韩,已经是在尽力的斡旋保护韩国了,如今著书,也只是为了通过此举来尽量为韩国拖延时间,如果大王您能够同意变法,那么非公子的拖延时间,就是有价值的。”
长着姜太一模样的剑灵,转头看向了外面的湘君,以及黄石公,嗓音平静:
“我既是本尊落在你身上的护法之力,无论是谁,触法者死!”
明明已经中了六魂恐咒已经有了一年的韩非,却居然还没有死亡。
韩非闻言。
并没有抬头去看外面的什么,只是平静说道:
黄石公的一双慧眼看着那仍旧具有生机的韩非的气数,不仅没有任何死亡的征兆,甚至呼应的整个秦国的气数,都进一步朝着旺盛的方向而去了。
则是在听说了韩非在入秦之后,居然为秦王嬴政进言获得丰厚嘉赏的时候,整个韩国王室上下,也都充满了愤怒。
身着华贵紫衣,阴阳家号为‘湘君’,名为舜的中年男子,闻言,望着韩非府邸的方向,略有深意的道:“前辈是说,韩非有可能创造出可令在一个强权的王死后,国家仍可以继续存在运转的‘法制’?”
还是那个山巅。
院外。
他要成为第一个看到这本书的人。
“多谢前辈。”
湘君变色,道:
却在这个时候。
…………
他腰板笔直,鼻梁高挺,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袍,没有蓄须,看起来有一种很深邃的儒雅英奇的气质,进来之后,便双手捧在身前,带着微笑:
殿内。
“师兄好不容易才来见我一趟,让伱站着说话总是不好,还是请入内坐吧……”
著书立说?
紫女推门出来,脸上已经恢复如初,道:“你的身份重要,而且会为人发现,还是我去吧。”
就这样,数日后。
韩非望着桌子上的竹简,那是他没有书写完的一篇《扬权》,平静说道:“虽然和紫女姑娘、卫庄兄,还有张良贤弟在韩国相识不过短短数月,没想到,你们竟成了最了解我的人。”
他似是已经看见了韩非若是著成此书,不说在秦国和嬴政的心中,地位要再提升多少,便是在整个天下和江湖诸子百家当中,也是足以改变时代的事情。
“山鬼……”
一行泪水从眼角滑落。
韩非缓缓说道:
不一会儿,就见到了这位在小圣贤庄一起求学的学长。
他深深地看着面前的韩非,道:
“好一个帝王术,此真乃千古御下之不二术,不过,就愚兄看来,今日贤弟所言,似乎只是一篇总纲,就似老子著道德经,孔子著春秋,开卷明义,以法术势为理,定下了学问根基,但却少了具体的篇章内容。”
李斯负手进来,说道:“贤弟与我共同治学在荀师门下,当年分别之日,你归韩,我入秦,本以为就此天各一方,各为其主,一展抱负,所以即便是贤弟入秦,为兄也不敢前来搅扰,没想到贤弟如今也改了志向,原为大王献策,选择和为兄一起辅佐秦王,共图大业,实在是令我无比意外。”
“怎会如此!六魂恐咒乃是阴阳家第一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