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往前走,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城门口的位置重新站定。
此时此刻,但凡是个凡者,但凡是个修行之人,甚至只是个普通民众都是双眼爆出精光,呼吸急促的望着这一幕。
天上的封圣也罢,地上的军人也好……
这四个月来,一路败退,一路战败,一路死人,他们从未有过此时这般的兴奋和血脉喷张的高扬感,只因为他们终于是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千万人都心神激荡的望着那袭白衣。
敬畏,激动,羞愧,神往……
更是终于能够抬起头、能够一雪前耻、报仇雪恨的酣畅淋漓。
虽然只是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过招,但已经证明了太多太多。
……
城门外,太岁虽说被一击逼退,但他的状态没有得到丝毫影响,反而是一只手直接撕破了上衣,露出满身肌肉,全身血脉激活,皮肤下方的血管如同一条条黑蛇般遍布全身,躯壳开始同步膨胀和巨大化,足足膨胀到两米五的高度,头如同倒刺般竖起,气息却谈不上狂暴,而是变得极其厚重和深远。
他如今的力量足以轻易摧毁眼前这座城市,哪怕十个封圣联手都绝不是对手。
因为走到了这个境界上,每进一步都等于登天一阶。
他变得更强了,比起当初和罗睺交战时……更强!
只不过,那又如何呢?
白榆也不是平白沉睡了四个月的时间。
太岁怒吼一声,足尖踏碎大地,空间崩裂,挥拳砸落,临空一击,直接命中白榆……白榆不闪不躲,就这么吃了这一攻击,足下地面凹陷十米深度,巨大坑洞的中心位置,太岁瞥见自己的攻击居然只是被一只手就轻易挡住。
他可是巫族血脉,白榆哪来的这么强的体魄力量?
太岁不相信,继续挥拳猛击,狂暴的冲击力加上近距离的疯狂打击,铁拳如同机关枪般疯狂轰击,每一次都相当于坦克主炮炸裂的威能。
偏偏白榆站在原地不动,看似根本没有躲闪。
而在太岁挥出不知多少拳的间隙中,白榆身形微微一晃,伸出手扣住手腕同时膝盖顶撞在太岁小腹之上,轰鸣声中,黑影化作虹光朝着后方疾驰,白衣青年也是一闪而逝,两个人化作黑白二色的虹光一追一赶,立刻将战场扩大到方圆数十里。
看似只是碰撞和追赶,像是动画片里的机战马戏,实则要比那简单许多,就是纯粹的拳拳到肉的撞击,因为武学在绝对的力量前没什么用处。
白榆明明是灵魂封圣,为什么能跟巫族进行肉搏?
哪怕是怒目金刚之前也被太岁一个大逼斗抽的破了金刚不坏之身。
白榆可没什么特殊血脉。
太岁也同样搞不明白这一点,他只觉得自己的所有攻击都如同泥牛入海般的消失了,再强的冲击力都会被化解消散,最直接的显示就在于他的攻击落在白榆身上后居然没能破碎空间。
这可不是什么化劲的功夫。
太岁接连挨打了足足一分钟后,果断切换想法,双手摄取天地元素,徒手汇聚烈火,轰向白榆的面门……这一拳仍旧是直接命中,却还是同样古怪的手感。
下一刻,一记上勾拳命中太岁下巴,将他抽上天去。
白榆冷冷道:“敢在我面前玩火!”
抬起手,火光冲天而起,像是一座小火山原地爆了。
这狂暴的火力已经远远胜过当初白榆展示出的威力,环绕的火焰呈现出炫目的金红色,太岁的半条手臂皮肤都化作焦黑色,他临空摄来附近一条小河,无数流水汇聚,撞上了火焰山。
双方招式迸于群魔的军阵当中,不知多少堕魔身和暗潮中涌出的妖魔都在烈火和流水中葬身送命。
烈火和流水产生的剧烈水蒸气爆炸诞生出了小型的蘑菇云,其中是太岁先一步冲出,他徒手撕破手臂上的焦黑死皮,心想这点威能远不如罗睺的天灾三箭。
不过下一刻一只手就擒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拖向地面,砸向地板。
太岁立足未稳便见到白榆手里多出一抹炫目的流光,一把宝剑贴近,顷刻间爆出数十道剑罡!
那剑罡呈现出青红二色,交织着如同绽放的红莲之花,同时还在不断的转动,如同血肉研磨机般近距离的不断打磨着太岁的血肉,哪怕是巫族的躯壳也立刻变得鲜血淋漓,被磨的劈开肉块。
近距离的剑罡招式被太岁强行压制住,他正欲徒手折断这把兵器,却见白榆松开手,袖子中滑落出一把没有刀柄的义手刀,气势汹汹的剑罡不过是前置招式,真正厉害的在于后续的刀剑合击。
白榆这一刀斩出,乃是五兽合一。
过去他的极限是斩出三兽,而现在连五兽都能直接驱使。
五兽合一后几乎化作一个漆黑的黑洞,纯粹的灭绝之力自其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