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开价稍微高那么一些,男方大抵也是会答应的。
“多少钱?”凰栖云先一步问道。
画师笑眯眯的竖起两根手指。
“二百钱?”
“是二两银子。”画师挺起胸口开始自卖自夸:“我用的都是最好的画纸和墨,虽不是什么名家,但这幅画保存个几十年还是轻而易举的。”他还动之以情道:“若是二位能进入婚姻殿堂,将来白偕老,这幅画一定能成为二位的美好回忆,区区二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凰栖云却完全不吃这一套,面纱之下毫无表情:“太贵。”
白榆倒是不介意照顾一下生意,反正时间还需要挺久,以前他无聊时候也会去看街头艺术家画画。
但他也不是冤大头,景区购物肯定是要被宰的,所以聪明的做法是提前自备。
白榆花了一钱银子从画师手里买了个备用的画架,一张宣纸和备用的画笔,继而开始自己动手。
连凰栖云都很惊讶的问:“你会画画?”
白榆扬起唇角:“略懂。”
这不是自谦,的确是略懂。
古人讲究的画道是很难的,国画一向是极难的,想要学好十分讲究天分,但是素描就要容易很多。
他可是在少年宫学过两个月绘画的,一共三十六个课时,甚至一度产生过自己是不是可以摆摊的想法,之后偷偷去看了一次街头艺术家的表演现场,之后便放弃了当个艺术生。
如今重拾这份古早时期的兴趣爱好,反而有一种我不去见山海、山海奔赴我而来的通透感。
绘画讲究技巧,色彩、线条、透视、光影、结构……不过这些在灵感之前都不重要。
他动手开始绘画的同时,背后悄悄的聚集起了一大片人。
有的是同行的街头艺术家,有的是游客路人,有的是不少女子。
凰栖云站在原地略微有些局促,倒不是被人关注了不习惯,而是按着帽子问:“要不要摘掉帽子?”
“不用。”白榆摇头:“你的模样,我已经记在心间了。”
他开始落笔,先从眼眉开始勾勒,草草几笔便已经勾勒出无比细腻的神韵。
写实派的素描相较于国画完全是不同的技艺流派,后面原本还带着几分看热闹心思的人群顿时瞪大了眼睛。
“卧槽,这点睛之术——!”一名中年画师当即喊了出来。
“住口,闭嘴!好好看!”旁边几个同行把他嘴巴捂住,训斥道:“再敢打扰,滚回去画伱的芍药去!”
内行看门道。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截然不同的技法门类,而且是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全新画技。
而路人虽不懂这些,但一个个都心明眼亮,第一眼看上去便是有了一种深刻的感受,那就是……像!
太像了。
简直和真人一样!
国画中从未有过能把面部刻画的这么细腻的风格,几乎是把眼睛的睫毛、面部的光影都完美复刻了出来,呈现于纸张之上。
画外的女子可是戴着帷帽,模样朦胧不清,可在画中清晰的呈现出了其倾城绝色的样貌,清浅的微笑若有若无,皓腕轻起挽起青丝,目光像是看着画外之人,又像是在眺望远方。
毕竟白榆不懂过多的复杂技法,仅仅是画了一张半身像,同时在一旁加了一句诗句作为点缀。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好!”
人群里一名画师握着双拳,表情激动道:“画也好,句也好!”
那名画师走上去:“这位公子,这技法可否……”
还没说完,他就被几只手拽了回去,伴随着一群痛殴声‘你偷跑什么呢’‘讨打’‘让你学来抢我们饭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