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咂了咂嘴:“说之前,我先去厨房里找点酒和小菜。”
白榆从圣域里拿出一箱子的遁地茅台,一大袋子的花生米和爆米花。
“你有故事我有酒,故事别停酒管够。”
……
两个时辰后,白榆离开了枪魁的房间。
出门就见到坐在走廊扶手上的凰栖云。
她肯定听得到屋子里在说的是什么。
迎上她的视线,能窥见目光中藏匿的细微情绪。
“哎呀,我酒喝多了……要是谁能扶我一下就好了。”白榆装出不胜酒力的样子。
但凰栖云还是主动上前扶着他的臂膀。
她主动贴近了一些,说:“杨峥和我交谈……是想确认我是不是血衣案的凶手。”
“他什么时候认出你的?”
“我不知道。”
“你过去和他认识?”
“几年前见过一面。”凰栖云略微停顿后说:“我在公主府里当过三个月的侍女。”
“难怪……”
“我不是上交了药材,而是去窃取一株宝药,不过误打误撞下救过一次落水的九公主。”凰栖云叹了口气:“杨貂寺昨日说,他欠我一个人情,但是不希望让九公主知道我在这里,希望我能够保密。”
白榆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你不用解释的太清楚,我没怀疑过你。”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我不相信。”凰栖云停下脚步,苦涩的说:“我不相信我自己。”
“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凶手,毕竟姐姐都那么肯定我真的杀过人。”
“我偶尔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凶手,是不是真的在我的灵魂,我的内里,还存在另一个更加疯狂的自我。”
她自我嘲弄着说:“我不是不想知道答案,而是觉得答案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我早已双手染血,既然已经不干净了,那么多背负一些罪名,也根本无关紧要。”
凰栖云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把一切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明明有些秘密不用说也可以,明明有些话不用说也无妨,但还是没能忍耐住。
她把心中所思所想就这样一股脑的倾诉出来,这让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像是在期盼着某种回应。
主动把脆弱暴露给其他人看,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啊……
凰栖云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指尖,用力的握住,直至指尖变成青白色。
“不对,你错了。”
白榆摇头,然后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的罪名存在与否……对我来说,很重要。”
“即便其他人都不在乎,即便其他人都已经认定……”
“可我在乎。”
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之前说过了很多次的话。
“一个人若是没有做错过事,凭什么非要被千夫所指呢?”
“你连报仇都是堂堂正正,又怎么会是那种杀人如麻的可笑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