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现在珍大哥最需要的是大夫,老爷纵使去了也无能为力,如今只能期望珍大哥能度过这个难关了。”
众人想了想也确实如此,贾珍突患急症这是谁也没想到的。
纵使贾瑜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至于身为女眷的她们就更没有必要马上过去了,还是再等等消息吧。
虽然没有亲自过去,元春还是吩咐周瑞家的马上派一个仆役去宁国府里候着,一旦有什么消息马上回来通知她们。
吩咐完之后,元春便返回房间休息了。
只是令元春没想到的是,就在她返回房间歇息的时候,整个宁国府早已忙成了一团。
贾珍的房间里也乱成了一团,刚被请过来的太医院的一名姓胡的大夫望着躺在床上全身大汗,已经神智迷糊的贾珍,无奈的摇摇头。
他对坐在一旁,刚刚赶过来的贾母道:“老太太,珍大爷的脉象跳动急促而又虚浮,偏偏全身燥热不堪,且痰饮瘀血阻滞,乃是心失所养,心脉不畅所至。
敢问老太太,昨天夜里,珍大爷都做了什么?是否情绪失常或是动怒?”
贾母看向了尤氏,“珍哥儿媳妇,昨儿个夜里珍哥儿是和你在一起的吧?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早已哭得泪眼婆娑的尤氏缓缓站了起来,泣声道:“昨儿个夜里,老爷从西府回来后,先是在屋里休息了一会,随后便让妾身准备酒菜。
随后他和几名小妾一直喝到了三更天才睡去。
今儿一大早,妾身刚起床就听喜儿来报,说是老爷突发重症。
等到妾身赶到这里时,发现老爷正伏在床边不停的呕吐,面色也格外苍白,全身是汗。
妾身察觉到不妙,马上便派人禀报了老太太,并请来了太医。”
胡太医又问:“珍老爷喝酒的时候有何异常?或是遇到异常愤怒之事?”
尤氏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她当然知道,昨天晚上当她带人端来酒菜后,贾珍一边大口喝酒一边痛骂贾瑜,不断嚷着要让他不得好死之类的话,情绪一度十分激动。
但这样的话她当然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胡太医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桌旁拿出纸笔开始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对贾母道。
“老太太,珍大爷此病来得太凶太猛,老朽也不敢说能否好转,只能看天意了。
老朽现在开一个方子,马上命人去抓药,煎好后命人给珍大爷服下,至于能否过了这一团,就只能看运气了。”
“作孽啊……”
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且蜡黄的贾珍,贾母用力跺着拐杖,无奈又痛心的对尤氏骂道:
“你身为宁府的当家太太,连自家的爷们都伺候不好,真不知道你平日是干什么吃的。
昨儿个还好好的一个爷们,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真是作孽啊!”
尤氏垂下了头,暗自垂泪,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父亲!”
此时,一个悲戚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贾蓉噗通一声跪在了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他的妻子秦可卿也在一旁嘤嘤垂泪,可谓是我见犹怜。
贾母轻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都是珍哥儿的命,你们也不用太伤心,如今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们两口子还是得伺候你们的老子和公公,侍奉汤药,一定不能疏忽。”
待两口齐声答应后,贾母又道:“林之孝。”
“老太太。”林之孝很快走到在贾母跟前。
“你派人去定远伯府通知了瑜哥儿和大丫头他们了吗?”
林之孝点点头:“回老太太的话,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两位夫人说了,瑜大爷刚去了城外虎贲大营巡视,两位姑娘昨夜刚回府。
如今也不方便过来,是以派人送来了一些药材,并派了一名仆役在外头候着,一旦有什么消息立即让他回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