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番话,让顾江淮和薄青崖的心情也跟着沉重。
薄青崖道,“其实去年收粮时,就发现了粮食并不丰收,只是我们铺得摊子大,这才勉强抑住粮价……”
微顿,他看向顾江淮。
“义父,我亲自出京去我们各地明面上的粮铺巡视,暗中开始调度粮食,尽量不让黑心商人趁机哄抬粮价……”
“崖哥,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顾德音担忧地问道,虽然经过这几年的调理,薄青崖免于早早死亡的命运,但他的身体依旧是要比寻常人弱,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是啊,要以你的身体为重,不然这事交给李掌柜去负责……”
顾江淮也怕薄青崖的身体会被拖垮,所以并不太同意他出京。
要不是他要坐镇京城顾家商行统筹,只怕这会儿已经出发了。
薄青崖摆了摆手,“没事,我觉得我已经健壮了许多,这事我出去做最为合适。”
顾德音才刚回来,看她的脸都瘦了不少,他也舍不得她再奔波。
看他这绝决的样子,顾家父女这才没有再劝说,为这事所有人都要动起来,并不是说矫情话的时候。
这事就这样说定了,薄青崖也不耽搁,当天就收拾了一些东西上路了。
顾江淮刚迎回自己的闺女,又要送走义子,心里难免有些不得劲。
顾德音圈着自家老爹的手,笑着安慰了两句,顾江淮的情绪这才好了些许。
“罢了,我们一家要团聚有的是机会,不争在这一时了。”
顾德音看他想开了,这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皇陵的日子是枯燥无味的,祈美之当初做戏做了全套,如今倒是把自己给套住了,那群江南学子安定不再找事后,她本想借坡下驴回宫的,但却被萧明章那个狼人给摁在了这里不得动弹。
为此,她是彻底恨上了顾德音,都是她,她堂堂太后才会落寞不得志,所以她才会一再地派人去杀了顾德音。
只要这个女人死了,她相信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除此外,她对萧明章已经不抱什么幻想了,所以她开始积极插手朝堂之事,她想要过得好,就必须要独揽大权。
萧明章碍路了,她就要想办法踢开他。
谁不让她过好日子,谁就是她的敌人。
除了他摄政王之外,朝中还有辅政大臣,她把目光看向了这几个人,若是能拉拢过来,那她回宫的日子就指日可待。
那几个老东西自从禹王造反一事后,对萧明章开始言听计从了,想要拉拢这群人怕是不容易。
他们形成了一体,就不是她能轻易撼动的。
所以,得从哪里撕开一道口子,让自己有腾挪的空间。
正在她手指一点一点的思索之计,守门的帘子就被人掀起,她正要厉声呵斥,结果看到走进来的是亲爹和弟弟祈今之,她皱了皱眉。
“爹,今之,你们怎么来了?”
自从女儿出宫后,这是他第一次过来见女儿,这里没有外人,他也就没有给女儿见礼。
祈美之也没有怪罪,而是吩咐人上茶。
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好看,祈美之的脸上也没有笑意,对这个曾经宠妾灭妻的父亲,她并没有多少好感。
但她如今势弱,不得不靠娘家的力量,所以才会对这父亲一再容忍。
祈今之先开口道,“姐,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就不能先不找顾德音的麻烦吗?不能因她一人而坏我们的事,萧明章借这个削了祈家一顿,这样激怒他于我们不利……”
又是顾德音。
祈美之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个名字,她看了眼亲弟弟,站起来厉声道,“你到现在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你还是我弟弟吗?你们怕萧明章,我不怕……”
“啪”的一声,祈父起身突然狠狠地甩了祈美之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