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万万没有想到,他都已经进了虚拟世界,居然还要处理林墨弄出来的一大堆破事。
先是将一部分黑暗能量送给黑暗生物们做补贴,将屎到淋头的黑暗生物们的愤怒值降下去——他要是再不出手的话,那些几千年都不怎么合的黑暗生物种群们(狼人吸血鬼和鼠人)就要联合起来给这个小子一点教训。
毕竟林墨只是取巧获得了暂时性的胜利,本质上还是一只小菜乌鸦,只要有一个黑暗生物能抵御住“天使降临”
的威力,林墨就危险了。
为了这只小乌鸦,准确地来说,是为了不让自家小鸟在某一天看见乌鸦尸体而悲愤到哭晕过去,白郁必须把这个黑暗生物大联合给压下去。
之后,只想谈个恋爱不想以私谋权的公爵阁下不得不打破了自己人设上的原则,动用公爵的私人关系网,强行把林墨调去了隔壁的辖区。
那里是一个吸血鬼公爵的地盘,白郁已经给对方打过了招呼,只要对方能保证林墨不死就成,至于林墨在王城所做的事情咳咳,他没告诉对方,对方要是被迫害了,就说他也不知情好了。
而在白郁忙着把大祸害给丢走的时候,楚泽淮在寻找线索。
他还是觉得,银币的序号正好相连,绝对不是一种巧合。
虽然有时候心里面也在想,会不会是白郁在某天正好花出去或者赏赐给别人这枚银币,然后这枚银币又兜兜转转地去了神秘人手中,神秘人再把银币放在自己枕头旁。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没办法压下去,而有一处不太对劲时,以前那种被忽略的微小违和感也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在意乱情迷的晚上,他有时候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某一刻变得异常冰冷,不是平时那种稍微低于正常人的微凉体温,而是真正的非人冰冷感,除此之外,还有缠绕上他脚踝手腕的游走触感,和当初那个神秘人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些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他以为自己大脑在受到刺激时混淆了感官,不过现在看来,这点很有必要注意。
其次,正常人的头发每天都会掉落一部分,他自己有时候也会在枕头床单被子和白郁的衣服上发现几根自己的浅金色短发,但是白郁他从来没有掉过头发,一根也没有。
别说是自然脱落了,有时候自己下意识抓住对方垂在自己手侧的头发,都没有拽下来一根。
这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头发。
最后,白郁每天都一副面色苍白的样子,身体虚弱地咳嗽,看上去命不久矣惹人心疼,但实际上在某些方面比他还能折腾,这家伙活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周又一周,一月又一月,恐怕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在一堆疑虑下,楚泽淮最终还是决定去寻找真相。
他挑了一个白郁因人设而忙着事务的间隙,用“想去福利院看看生病的孩子们怎么样了顺便督察院长有没有好好利用这笔钱”
为理由,一个人离开了蔷薇花庄园。
在假模假样去福利院转悠了两圈后,他拐进了一条看上去就很偏僻的巷子,推开了最后那扇门。
落着灰的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嘎吱”
声,楚泽淮躲避着石板中的青苔走进去,掠过院子里堆积如小山并且散发着异味的材料,成功找到了自己的好友——一个游走在普通世界和黑暗世界的巫师兼商人。
“真是稀奇啊,我还以为你已经去周游世界了,我正在熬制恢复精力的药水,你要买一瓶吗?”
八只眼的男人将一只干掉的壁虎和一瓶子绿头苍蝇的头倒进坩埚中,头也不抬道。
“不买,我只是最近遇到了一些让我疑惑的事情,干脆就来找你了。”
楚泽淮看了一眼那堆黏糊糊的汤就立马收回了目光,他拒绝去想汤里面是什么恶心的东西,只把注意力放在查找真相的目的上。
“你想让我给你解惑?让我出手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沈桉用一根树枝搅拌着那锅黏糊糊的汤,再次拿起树枝时,没入汤内的部分已经全部消失殆尽。
“不用,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知道黑暗生物的集会在哪里吗?”
楚泽淮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把他们一锅端了?楚泽淮,你好像对你的能力太过自信了些,而且现在普通世界和黑暗世界好不容易达成了一个实力上平衡,你想打破这个?”
沈桉有些惊愕,他的这个好友又不是那种刚入行的热血检察官,一向是有分寸的对方怎么会突然有了这个天真的想法。
“不是,只是去一趟而已。”
楚泽淮心里面有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