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给张局打了个电话。
“我到了,在1224房间,我这里有点钱给你。”他很急。
我说:“算了,我信不过你们这些当官的,我也不缺那点钱。你到我亲戚开
的店里来吧。”我给他指了一间发廊。
在上海这样的发廊,几乎遍及各个街巷,虽然招牌上写着理发、洗头、按摩
之类的字样,其实里面连把剪刀都没有。大家都知道,这里就是进去直接谈价钱,
然后就做事的那种地方,一般在50到100块钱吧。
我坐车里点着一根烟,这时我看见张局从出租车上下来,躲躲闪闪地进了那间发廊。我拿起电话拨了下110,说某某巷子有人打架,要出人命了。
然后又给晚报热线打了个电话,说这里有个领导PC出现纠纷,打起来了,连公
共安全专家局的都来了。最后我又给阿飞打了个电话:“上吧,就是那个戴眼镜
的胖子。”
不一会,我看见阿飞和另外一个家伙,气势汹汹的冲进那间发廊,一会里面
就吵了起来,我听见阿飞在喊:「我操尼玛的,你嫖了我女朋友不给钱,又跑这
来了!」然后里面就传来「辟哩啪啦」摔东西的声音。这时就看见,阿飞他们俩
追着张局跑了出来,张局的眼镜也不知道飞哪去了,头上、手上、衣服上全是血,
整个脸也一片模糊。
奇怪的是,警察竟然还没新闻热线的记者来得早,记者都到了好一会,
警车才缓缓地拐进巷子来。巷子里热闹得一踏糊涂,阿飞他们俩把张局放倒在地,
正你一拳我一脚的打的痛快,这俩小子下手真够狠的。警察出现后把他们都
给拷了起来,张局也被两个警察从地上拖起来,架着上了车。
这时我开着车子走了,然后给涛打了个电话,问他:“他们都被带进去了,
两个兄弟不会有事吧?”
他说:“治安案件而已,没多大事,我马上打电话保他们出来。”
今天心情很爽,我开着车在城里转到晚上七、八点钟后才回家。
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我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红色的油漆像血一样,
在我家的门上涂着“破鞋”两个字,虽然周围已经被收拾过了,但仍可看到有被
泼过屎尿的痕迹。我掏出钥匙,正要打开门,突然对面的邻居门开了,老李探出
头来看我,我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他也尴尬地笑着,缩了回去。
家里黑漆漆的,我看到她的鞋子摆在门口,知道她在家里,不过我没想到她
会坐在黑暗中的客厅里,她突然说:“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