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感叹着,就看见了同僚,那不是工部郎中王树人吗。
王树人正从一个不起眼的破旧糕点铺子里出来,手里提着小小的一封点心,一出门也看见了正走过来的方大仁,两人寒暄过后就攀谈了起来。
“方兄,你这额上是怎么回事?”
方大仁才意识到自己额头上青了一块,忙抬手遮了遮,掩饰了下慌乱,遮掩道:“无事,就是不小心碰着门框了。对了,王兄怎么来这么个破铺子买点心啊,这。会好吃吗?”
方大仁绝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而是真的觉得这样一下狭小破旧的铺子里的东西不好吃,要不然早就扩张翻新了,肯定没人来买才没钱翻修。
王树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这。手中没什么银钱,只能吃的起这便宜的了。”
方大仁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要不要拉上对方去隔壁的天心楼买些好的当作赔礼,但他和王树人也没有多熟络,不知会不会唐突了,要是让人家觉得自己羞辱人家就不好了。
两人正不知再说什么好时,就见赵大甲大摇大摆的从隔壁的天心楼走了出来。
“赵大甲!”
方大仁惊诧,赵大甲穷的都捡垃圾了,他有钱去天心楼?
天心楼可是京城中最好吃当然也是最贵的点心铺子,一封点心最便宜也得一两银子,而现在赵大甲手里提了四封!
赵大甲正开心呢,不期然看见方大仁,更开心了,这就是人生得意时巧遇对头,那不得显摆显摆啊。
“呦,这不是方大人吗,呀,这头上是咋了?哈哈哈,不会又让媳妇给打了吧?”
赵大甲一连串的呦呀哈和夸张的疑问语气完美的演绎了什么是欠扁,气的方大仁暗咬牙龈。
方家悍妻,京城中谁人不知,偏这个家伙大咧咧的嚷出来,实在可恶!就不能学学人家王兄,就算知道也避而不谈。
“我就不用你管了,倒是赵大人,怎么以捡同僚府上垃圾为生的你有钱来天心楼了?”
方大仁也毫不客气的回敬,两人互相扎刀,眼神都能闪出火花,这可为难了一旁的王树人。
不过,很快,眼神都能把方大仁穿个洞的赵大甲忽然就笑了,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太子无心朝政只一心当个农夫,作为太子党的方大仁才该生气,哈哈哈。
赵大甲的笑让人莫名其妙,方大仁正要怀疑他是不是有病,对方就扬了扬手里的四封点心,说出了让他几乎吐血的话。
“太子因为在下归还了肥料,赏给下官的。”
赵大甲那个得意啊,这些天净被人嘲笑了,偏他干的那些事还让他没脸抬起头和人争论,今天算是出了一口气,爽啊!
方大仁望着赵大甲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手都哆嗦了,指着赵大甲的背影你你你的说不出个一二三。
“方大人,莫生气,赵大人应也不是有意的。”
王树人好言劝着,方大仁才一甩袖子放下了手指,“王兄,你说说这赵大甲身世与你相似,怎么就没有与你一样养成这谦逊雅正,正人君子的模样,而是那般牙尖嘴利面目可憎,亏他还是和尚庙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