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不济,多练几炉总能炼出好钢来。”
“好,好,好……练出好钢来,老爷我有重赏。”冯国辉听了一连说了三个好字,脸上浮现出由衷的笑容。
若自己能练出好钢来,就大大节约了购买钢材的成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
尤其是球磨机和粉碎机,都是极其笨重而耗用钢材的大户。
一般来说
这些矿山机械尺寸大,又极其笨重,底座这些大物件都可以用生铁浇筑,但一些运动部件,包括大尺寸的法兰盘,钢轴,滚轴,轧辊,大齿轮盘之类的部件,需要用更耐磨的钢材浇筑成型。
自己能生产出来,省下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这种炒钢法在宋朝时期已经出现了,在小工坊炼钢中广泛应用,至今依然是主要的炼钢手段。
但是炒钢法非常费师傅,也极其考量炼钢师傅的经验。
哪怕是最好的炼钢师傅,也不敢拍着胸口说,自己每一炉都能炼出优质钢,几炉好几炉坏很正常。
冯国辉心情好,便与王大锤站在工坊边你一句我一句的畅谈起来,对于炼铁作坊的进展表示满意。
短短几天功夫
炼铁作坊已经浇筑出了140多个铁球,20多根粗壮的工字铁梁,每一根都有6米长。
这些工字铁梁浇筑完不久,在堪堪成型的时候,就被整根的拖拽出来。几名铁匠师傅一拥而上,用大锤、小锤开始修整。
所以,朝上的一个面处理的相当光滑平整,未来走衍架行车也好,走矿石车也好。都能减少很大阻力,大大的节省气力。
至于朝下的一个面就不用处理了,反正是搭建在路基上,表面粗糙与否并不影响使用,只要结实就好。
这样的一根铁质工字梁六米长,整根重约360余磅,正常需要4个土法炼铁炉一同出料,方能浇筑完成。
按照炼铁小工坊的生产能力,每个炼铁炉一天能够炼出两炉高温铁水,可以生产10余根工字铁梁。
剩下的铁水余料,才会用来浇筑铁球。
这些铁球表面坑坑洼洼,还带有明显的接痕与疤结,看起来做工很粗糙的样子。
但这都不影响使用,球磨机里一下子会装大量的矿石碎片和上百个铁球,在滚动中将矿石研磨成粉。
铁矿石大都是手指甲大小的那么大碎片,按照行话讲叫做“瓜子片”,在30磅重铁球的砸击研磨下,很快会研磨成石粉。
时间一长,铁球都会磨得光滑锃亮。
“老爷,现在炉子炼铁基本上可以达到一天两炉铁水,差不多能铸造六七十米长的工字铁梁。
现在的问题就是原料供不上,用锤子砸实在太慢了。
大伙开炉的时候,只要有闲暇时间,都帮着去砸石头,就这样也够不上用。
所以我们才打那些铁矿渣的主意,毕竟炼过了一回,泥土杂质少得多,回炉重炼效果也好一些。
还有木炭和煤炭也都跟不上用了,今天去买煤炭的骡马大车,到了下午才回来,差点停了炉。”
“哦……还有这事儿?”冯国辉听了后,脸上神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他立刻招来淡政问清原委,淡政此人是岩望城的商户子弟,与留在田家镇的吕振超先生不同的是
淡政此人更年轻,更有学识,更难得的是出身于峇荅娘惹家族,曾经留学马六甲数年,能够熟练应用当地土著语言和汉语,英语,粗通荷兰语。
是一个难得较为全面的人才,外购煤炭正是由他负责。
淡政的回答很快让冯国辉的脸色多云转阴,乔家煤矿的煤堆堆积成山,少说也有数千吨的量。
淡政几天前去谈的时候,煤矿管事的态度很好,表示想要多少煤炭都行,价格上还可以打个优惠的折扣。
这两天风向陡变,去拖煤的骡马大车到了乔家矿场以后,不是管事的不在,就是没有人手装车,要么就是这样那样的问题推脱不办。
淡政心知被人拿捏住了,怕被责怪办事不力,正想着给矿场管事的送点儿好处。
“仆街,这明明是冲着南洋公司来的……”冯国辉听了之后便明白了,忍不住出口骂了一句。
一个小小的矿场管事,有多大的胆子敢给南洋公司穿小鞋?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