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父亲这边,说道;
“没说什么,就是谈了朝政的看法,不对啊,父亲,您不是病了吗?”
说完,就想过去看看老爷如何了。
哪知道脚还未动,李首辅忽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虽然白发苍苍,但是眼睛里的精光,丝毫没有变化,看着眼前酒气熏天的的儿子,微微皱了眉,
那样子,让李首辅更加气愤,
“还有你们,在寻找后路,你那些师兄没给伱找个靠山,保住后半生荣华富贵吗?”
李首辅睿智的目光袭来,让其子李潮生坐立不安,含糊其辞回道;
“父亲怎可妄言?”
“哈哈,我这一生虽有那么多的门生故旧,可惜有才气的没一个,更没有心胸豁达之人,只有些守城安分的,张狂贪婪的,更多的是中庸无为的,
你这三位师兄,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就算想法激进,也是顾头不顾尾,没个章程,尤其是那個杨少师,心中藏不住,找的谁?”
李首辅丝毫没有给儿子留有颜面,那些收入门墙的学生哪有一个是可堪大用的,没有一个,所以才有他韬光养晦,内阁的事基本不过问,明哲保身。
大公子脸上早已经有了汗水,又不敢隐瞒,可是商讨的事,如何解释,
只得起身,对父亲一拜,道;
“父亲恕罪,三位师兄确有谈到此事,可是被儿子拒绝了,杨大人家中遇到了些事,是有些急躁,应当理解,至于谈论的,从三位皇子,到文官南北乡党,儿子都以为不可,最后还是杨师兄所言,忠顺亲王那边尚可,儿子以父亲在位推辞,未有答应。”
“哼,还算有脑子,三位皇子出宫开牙建府,天下瞩目,夺嫡之路从来不是安稳之道,文官内部有陛下盯着,万不可插手其中,至于忠顺亲王,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去,你要知道,在大武朝廷,天下王爷没一个简单的,看似无碍,就怕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李崇厚坐在床榻上有些无奈,自己坐在首辅位子上,现在不作为视为功,做了就错了。
可李潮生不解,尤其是以后的位子,和李家的富贵怎么办,
“父亲,如果,如果您走后,那些门生故旧,还有儿子,如何在朝中立足?”
急切地话音,让李崇厚微微侧头看了过来,笑了一声,有些答非所问,
“看人之短,天下无一人可交之人,看人之长,世间一切尽是吾师,这一路走来,是朋友是敌人还是老师,都是你的心决定的,不管任何时候,一定要记住为人善良,留有后路,做事思前虑后,多家朋友,少树敌人,路是你走的,退下吧!”
“这,”
李潮生看着父亲重新躺下,盖上被子,竟不再理会自己,父亲所言何意,心中疑问经久不绝,可是又没有胆子再去问询,无法,只得拱手一拜,起身退下,
临走的脚步声被李崇厚听见,在床榻上微微叹了一口气,
“老爷,为何您不给大公子指一条,明路呢?”
管家见到大公子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去,不忍心问了一句,
“呵呵,指一条明路?老夫还能给他指几次明路,他自己要是想不明白,尽早的离开京城,选个好地方为官,想明白了才曾在经场立足,我的那些门生,就让他们去吧,退下吧!”
“是,老爷。”
京城贡院里,
储年领着侯爷,又去了官员所在东首的阁楼,尚有总裁、副总裁、考试官、御史等官员的公堂、居室、点名厅、守备厅、监试厅及刷印刻字、誊录、受卷、弥封等处所等。
一应俱全,也无什么看头,
“侯爷,您觉得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都还好,就是感觉学子考试地方太简陋了,夜里太冷,也不提供火盆?”
张瑾瑜心生怜悯,历来都是学生受苦,可他洛云侯就是一位,见不得人间疾苦的人,
“侯爷,以前是有,可是前朝时候,贡院因此失火,烧死学子无数,从那以后,就禁止提供火盆了,这也是规矩,毕竟安全第一。”
储年摇了摇头,以前他参与科考的时候,也曾埋怨夜里太冷,要是有个火盆多好,如今作为这些考生的主考官,也就没了这些想法,路途遥远,苦读数载,只为金榜题名,这些苦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