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暂时还不了手,巫师们的攻击却是泥牛入海,反而像挠痒痒一般,激得狼人愈发兴奋。
蛇游了过去,抬高身体,尽可能远离狼人的脚,在它的小腿上咬了一口,咬了一嘴毛。见狼人摇摇欲坠地软倒下去,它也不再恋战,原路返回——路过那个长头发学生的时候,真想也给他来一口。
但是它忍住了,它飞快地脱离打人柳的范围,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儿,呸掉嘴里的毛,顺利地在一株杉树的树影里完成了实战状态下的阿尼玛格斯变形与还原。
阿波罗尼娅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敏锐地发现她的东西被人动过了,但是一样都没少——没有缴械,说明对方没有恶意,或者实力远胜于她。
她不动声色地披上衣服,最后胡乱裹上斯内普的斗篷,装作刚刚夜游至此的模样,静待这场群像大戏的主角们现身。
满身狼狈的斯内普最先从打人柳下的密道钻出来,见她好整以暇地等在这儿,倒也没有十分意外。而阿波罗尼娅吃不准那个神秘看客到底是谁,如果是邓布利多,那她趁早省省心别演戏了,一时竟相对无言。
“鼻涕精!”詹姆·波特跌跌撞撞地跟着爬出来,“你用了什么黑魔法?你把莱姆斯怎么了?”
“怎么?”斯内普讥讽道,“你这是在怪我吗,波特?在满月结束之前,卢平并不享有人权,何况他刚才的确做出了攻击行为,天亮之后,就可以和布莱克一起打包滚出霍格沃茨。”
“他不会的!”詹姆·波特自知理亏,“西里斯他只想跟你开玩笑,谁知道你会当真?我们哪次不是恨不得把对方的头打掉,你为什么会当真?”
“哦,你们不觉得我会当真。”斯内普冷笑连连,“那你为什么还会来……救我?”说出那个词令他神情一阵扭曲。
詹姆哑火了,这件事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对,他不得不承认。但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斯内普猝不及防之下直面狼人,扭打中险些被咬到,还在密道里被狼人追得屁滚尿流,他怎么这样冷静?
他们哪怕以动物形态和卢平相处,刚开始都紧张得心脏“砰砰”跳。
“校长室见吧!”斯内普抬脚就走,露出身后隐在树影里的阿波罗尼娅。
“格林格拉斯?!你怎么也在这儿?”詹姆大惑不解,悄悄握紧了魔杖——她酷爱先下手为强,他总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第三次。
“夜游咯!”阿波罗尼娅报之以亲切微笑,“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就快回去睡觉。”竟然是斯内普开口赶人。
詹姆愈发迷惑了,上学期他亲眼见到这两人配合默契,私下里也揣测他们关系不错,留着格林格拉斯做个伪证不好吗?鼻涕精为什么急着撇清?真要闹到校长面前,他难道不势单力孤吗?
“西里斯·布莱克在哪里?今晚这么热闹,他总不会在寝室里睡觉吧?”她彬彬有礼地问詹姆,“我要见他,说句话就走。”
“呃,他、他……”詹姆支支吾吾,终于破罐子破摔,“我不知道!彼得自告奋勇要拖住我,我们在西塔楼闹出了点儿动静,引开了费尔奇和弗立维教授……后来彼得没藏住话,我就赶紧过来救人了!”
“哦?佩迪鲁也在?”阿波罗尼娅咬牙笑了笑,“他也在这里吗?你下打人柳之前,吩咐他做什么事了吗?”
“我让他看住这里,别让无关人等再靠近,当然,学校教授除外。”詹姆终于也发现什么不对了,“诶?彼得呢?”1
“那边远远走过来的人是不是?”阿波罗尼娅指了指城堡方向气喘吁吁跑来的人影。
“啊,那是西里斯。”詹姆瞄了一眼,成竹在胸,“你要和他说什么话?”
阿波罗尼娅俯身捡了一块大石头。
“不是吧?”詹姆傻眼了,“格林格拉斯?他可是你好朋友的哥哥!”
“少t来道德绑架我!雷古勒斯的名头只有我能用!”阿波罗尼娅一把掷出石头,将众人头顶蠢蠢欲动的打人柳再度暴击至瘫痪,还不待詹姆松一口气,她已经紧握魔杖冲了上去。
石化咒很好用,她要让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在仇人和朋友面前清醒着挨打!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缺!”阿波罗尼娅骂道,一脚踢在西里斯的肚子上,“开玩笑?开你妈个头的玩笑!人命可以拿来开玩笑?”
她揪着西里斯的校袍领子,浑不顾他眼睛瞪得老大,照着他的颧骨又来了一拳。
“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杀了西弗勒斯?你凭什么?整个巫师界你说了算是吧?你讨厌谁、他就罪该万死?那你应该去当黑魔王啊!我看你比汤姆·里德尔邪恶多了,伏地魔尚且装模作样,你倒是随心所欲了!”
她骂一句,就踢上一脚或者捣上一拳,偏偏嘴皮子利索,下手也很快,被反应过来的斯内普和詹姆强行拉开时,口里还在吼:“你t想过卢平吗?卢平怎么办?他怎么得罪你了?好好的学不能上了,只能当个身败名裂的杀人犯,还是个半文盲?”
其实阿波罗尼娅着实没脸骂出这句话,她没看见斯内普都快要笑出来了。
“别拦着我!”阿波罗尼娅忽然感觉阻挠她的力量加大了,她拼命挣扎,一回头正对上一张神情严肃的老脸——果然是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