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佩迪鲁捂着胳膊上不断涌出鲜血的大口子,惊恐地尖叫起来。
而“银舌”手腕轻抖,毫不停顿。
佩迪鲁身上瞬间多了十几个伤口,有长有短,有深有浅,哪怕只是擦破点儿皮,也一直在不停地渗血。
他颤抖着念出的治愈咒只是徒劳地浪费了唾沫而已。
卢修斯默默松开了她,所有人都为她让开道路。
但阿波罗尼娅什么都没做,就只是站在那里,低头看着彼得·佩迪鲁流血。
“我会帮你‘清理一新’的,放心吧卢修斯。”她的笑声从面具后传出来,“看在德拉科的份儿上,可不能吓着孩子。”
血越流越多,转眼间地上就是一小滩。
“西弗勒斯!”穆尔塞伯不怀好意地催促,“快去!现在只有你能管得住她!”
一阵脚步声与袍料摩擦声传来,斯内普直接抽身走了。
“完啦,你的救星走了。”阿波罗尼娅笑道,“在我杀了你之前,难道不鼓足勇气和我一战吗?”
但彼得·佩迪鲁已然完全被痛苦、恐惧和失血的衰弱击倒了。阿波罗尼娅足够快,连握住魔杖的机会都没给他。
她抬抬手,削去了佩迪鲁的鼻子和嘴唇。
“耳朵显得更突兀了,彼得。我得让你看上去更和谐一点儿。”
于是耳朵也没了,两只。
“你知道人棍吗?”
失去左臂。
“够了!别在这里!”卢修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家宴会厅外虐杀巫师,“你把他带走,爱去哪去哪,怎么处置都无所谓。”
彼得·佩迪鲁浑身是血地躺在比他身形更大的血泊里,疼得浑身抽搐,已经没力气叫了,但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
“别急嘛,还有最后一下,就一下。”阿波罗尼娅走向佩迪鲁那个血肉模糊的脸,“这一下,我让他的血喷到天花板上去,和吊灯的残骸作伴。”
她瞄准“耳洞”下方侧颈的位置:“神锋——”
“受足教训了吗,彼得?”忽然有人打断她,食死徒们一瞬间肃然起来。
那是伏地魔的声音,风一般在空旷的大宅里回荡,就是不知道人在哪里。
“出出气就得了,”伏地魔的声音里满是“就你会给我找麻烦”的不耐,“可别真的弄死了。”
佩迪鲁挣扎着小声哼哼起来——没有嘴唇,很多音发不准——不难猜测是在求救然后告状。
阿波罗尼娅不甘不愿地收起魔杖,看上去杀心不灭。
“把他送去我那里,卢修斯。”伏地魔继续吩咐,又是为难又是兴味,“切得这么碎,不太好长啊,这样吧,‘银舌’。”
“如果伏地魔大人不能把他恢复成个人样,那彼得·佩迪鲁就交给你处置。”
“期待您玩够的那一天,大人。”阿波罗尼娅顺从地俯首,她本也没真打算——此时此地杀了彼得·佩迪鲁,跟造反有什么区别?佩迪鲁首先是个食死徒,是伏地魔的仆人,是他的所有物。
就算伏地魔不出声,雷古勒斯也会来阻止。如果今天雷古勒斯也像斯内普一样脑子犯浑,她就只好装作被气晕过去了。
伏地魔的声音消散了,一众食死徒还呆立在原地。
卢修斯懒得亲自动手,直接传召家养小精灵把人弄走。阿波罗尼娅也熟极而流地清空满地的鲜血。
“今天真是打扰了,希望西茜回来不会生我的气。”她亲切又愉悦的笑声听上去跟之前虐待佩迪鲁时没有任何两样,“如果你打算重新装修这一层,卢修斯,我当然建议你这么做,别忘了把支票寄给我,我愿意对此负责。”
女食死徒穿越人群,向楼下走去,高跟鞋在地砖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三角形印记,她总是忘记清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