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也不想半夜还在梦里就被人摘去脑袋。
“那你们几个可要跟紧了!”
别说寻常人,连杨方自己估计都找不出他的踪迹。
巴宿阴森一笑。
哪里用他提醒。
区区几只蝼蚁又算得了什么?
当年为了养出本命蛊,他将山门上下屠戮一空,几十条人命为引,血流成河,方才成功养出那头嗜血蛊虫。
“快跟上。”
扔下一句话。
“走!”
神色淡漠,语气冷冽如冰。
只不过懒得理会罢了。
但却没有谁如巴宿这般,视人命如草芥,能将杀人说的如此轻巧随意。
他们谁手里没沾染过几条人命鲜血。
杨方话音才落,他便已经迅速冲了出去,纵步如飞,紧紧赶上巴宿身影。
目光则是死死盯着他身上那件黑袍。
此刻的它,仿佛一件活物。
在夜色中来回飘动,却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等他们推门离开宅院。
夜风呼啸而来。
如今已经是深秋入冬时节。
寒气袭人。
但几人对那点寒气却浑不在意,只是一脸凝重的望向远处四周。
虽然辰州向来有宵禁传统,城中居民一入夜也都会纷纷紧闭大门,但此刻才入夜不到一個钟头,月亮都还未升起。
极远处的天穹外,还处于黑色和青色的分界当中。
按理说。
这个点总该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但此刻目光所及,街头巷尾却是异常沉寂。
甚至连虫鸣鸟叫,野猫野狗的影子都见不到。
尤其是混杂在夜风中,那股淡淡的血气,更是让一行人脸色更是难看。
好重的血腥。
老洋人吐了口气,强忍着不适。
他从十岁便跟着师兄走南闯北,下斗无数。
见过的死人尸骨,甚至比寻常人走过的桥还要多。
但此刻……那股愈发浓郁,粘稠的腥味,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的喉咙扼住,令人窒息,难以呼吸。
他已经不敢想象。
刚才那短短片刻间。
究竟死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