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仍选了天魔,还是由我亲自出手吧,你说得对,那些虚天要塞的凝真死得,那些龙家的道子死得,甚至金丹和元神也在这渊劫中陨落,阎罗天命若是选择入魔,为何死不得。”
戮者,自认冥顽,不甘俗庸,更是要寻一个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薄春灵尊笑意盈盈地注视着玄笼灵尊,说出了一个足以说服他的理由,“我戮族背靠两大妖廷,又勾连上了窥真魔脉,东界人皇若是一个不慎,引发了大战,便是三族合攻,两面夹击的战局态势。
“况且,便是文婉儿猜到我戮族和中原天魔有所勾结,反而更是要镇之以静。”
郑景星慨然点点头,语气平淡,神情平静。
“不在考虑考虑?”金玉麒麟微微眯起眼睛,将其中一杯灵茶放在了骨玉少年的面前。
啪!
郑景星手中的杯盏已是出现了丝丝裂纹。
道什么各有难,说什么两相欢,长风吹落流年,世上总有不得全……不想顺意剑意不证而得,却是于此得了通透。
第二元神眯着眼睛看着本体,微微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二山他长大了,渊劫染了天地中所有有情众生,郑归辰又如何能置身事外?路终是要他自己来选!”
无量有情无情于春秋之中枯荣,要知与谁同,其它的,不过是有缘相逢,有缘相送。
“若是他选了魔母,需要我以尸鬼之名斩了他么?”
姜默舒和第二元神没有映心,只是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着,以此明心见性,拂去心尘。
待她转过身来,其它灵尊的脸上已然浮现出淡淡笑意,似是终于脱开了樊笼,可放手大干一场。
罢了!玄笼灵尊微微叹息一声,自己终是老了,似乎于这渊劫之中,已经变得不合时宜了。
“君罗玲给你送来的灵梨,南域清澈碧蓝的波涛,那些厚厚摞起的课业,你亲手在岛上栽下的桃树……这些是如此的真实不虚。
就如袖中双蛇,身后神魔,让人无畏前路艰险,也不惭行来铮铮。
这一劫,却是他到了该还债的时候了。”
“便是出手的是窥真魔脉,但易皓沉的死终是和我戮族脱不开关系,此去东雍实在有些凶险!”
只是数位灵尊出力,甚至谈不上付出了什么代价,戮地气运便是大涨。
于这东雍繁华盛景的最高处,白云苍狗,风流云散,聒碎心事梦无声,唯有一滴晶盈悄然滑落,不在人前。
便是戮族气运勃发,终还是要等一些时间来积淀和成长。
翩翩公子天麒麟,就这么沉沉醉倒在了席间,如瑶林琼树,自然风尘外物。
如此回答顿时让其它灵尊面面相觑,甚至薄春灵尊也没预料到,只能盯着离去的背影微微颔首一礼。
“龙望台,当日在分锋妖岭你做得很好,易地而处,怕是很少有人能做到你那般坚强,后来锁龙大营送你回南域之时,我很高兴,龙家上下也非常高兴。”
龙望台愈发感到有些紧张,面对如今的族长,不敢失了丝毫礼数,“麒麟,这是我该做的,是龙家人份内之事,事实上,比起死去的族兄,我很是羞愧。”
就比如,他便极为反对参加东界人皇大典。
薄春灵尊环视了其余灵尊一眼,最后目光专门在玄笼灵尊身上顿了顿,微微眯着眼睛。
诸多灵尊慨然点头,抚掌而笑,彼此脸上的神色宛若春风拂过,似是成竹在胸。
而这,正是东界天宗最担心,也是最糟糕的情况。”
此子夺了麒麟之运,又夺了我戮族之运,方才有如今格局。
几位灵尊对视一眼,均是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