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制符嘛,就是讲究一个熟能生巧,制符之时太过无聊,我便会胡思乱想,没想到当初所思所忆,如今还能勾连道韵……我也是很吃惊啊。”
锁龙觉僧冲消散的佛韵喟然一叹,似是无可奈何的摆了摆手,“那玉莲得来不易,不过却只是一個引子,真正厉害的是那焚佛真言上的庞大愿力,命昙宗后天神魔一道在各家天宗之中无双无对,但要我来说,命昙宗真正厉害的是真言法门。”
“不想制符还有这等好处,看来修行诸艺皆能相通大道,倒也不是虚言。”金倌染的眉眼生出一抹灵动,慧容上更有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想到了这神通之世,昏昏天地证铮铮,为薄命之人劈了方寸之地好容身,可得和光同尘,可明血净意深……不过微言无谓浮沉,不过孤剑自有森森,不过执心固守自任。
便是归去不逢春,行藏依稀旧思存,神魔随我话平生。
“若是你来对上这道神通,挡得住嘛?”渡弥仙尊呵呵一笑,熟稔地和锁龙觉僧开起了玩笑。
与此同时,姜默舒看着款款而来的两位郑冰尘,轻轻颔首,露出了温润如玉的笑容。
毫无疑问,能让定缘寺一脉应了劫数,郑家乖女是最大的功臣,便是他拿得出焚佛真言,但也只有郑冰尘能用,敢用,甚至不惜为此毁了辛苦凝回的莲座。
“辛苦了……”
心头的千言万语终是只汇为了一句话,从道子的唇角流泻而出,向着玉人心间猛地一撞,任人见,任人羡,万丈红尘彼此行来,便是流光都入了眼。
“默舒许了妾身的,可别忘了哦……”玉人轻轻咬着嘴唇,羞赧的垂下了眼眸,轻轻说着。
“相公要掀杀劫,便是我家老祖不在,郑家又岂会落于人后?”佳人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神情中更有欣喜之意。
天光之中,两位郑冰尘仿佛桃雪寒梅,似在同时述说着,那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缱倦尘世,有山海映星辰,有清风梦绿萝,浮生如梦亦如烟,却要惜眼前。
……
“没想到第一阵还是输了。”吟善天女幽幽一叹,虽然早有所料,但铁一般的事实出现在面前,还是令人不禁有些唏嘘。
长生久视的觉僧,万载传承的佛脉,就这么在诸圣面前烟消云散,似是道了世事无常,似是说了劫数难挡。
眼下北疆佛宗已然只剩五脉,实在让人痛心,然而杀劫却还没有结束,甚至才刚刚开始,吟善天女首次生出了淡淡的恐惧,既是对无常的渊劫,更是对眼前的刑天之主。
“不知以妖师的意见,第二阵派出哪脉破劫?”天女侧过头,星眸定定看向迦云真,眸子中光芒闪烁。
咳!咳!咳!
妖师清了清嗓子,淡然地开口道,“我为了大局着想,才指点了定缘寺率先出战,只可惜,了藏觉僧终是未能破开劫数。
除开既定的最后一阵,剩下的七阵,事关北疆诸圣的劫数,更关乎各脉各宗的气运根基,我一个西极的外妖,如何有资格开口?!”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北疆诸圣都心知肚明,定缘寺根据妖师的谋划,已然是拿到了最好的破劫局面,只可惜道力神通不足,恰好遇到了真言尸佛,又恰好因果神通被焚佛真言所克制,这才得了身死道消,却是怪不得迦云真。
“横竖北疆各寺各宗今日都要寻机破劫,不过是先后而已。常言说旁观者清,妖师且帮忙参详一下如何,无论是否能得了生路,北疆宗门都愿意记下妖师的人情。”吟善天女合十一礼,神色端正,语气十分诚恳。
“妖师但有所思,还请直言!”
“我佛慈悲,事关劫数,避无可避,多一分谋划便多一分胜算,妖师能远来北疆支援,足见盛情,还请畅所欲言!”
“杀劫之中,一句清明之语胜过万般神通,妖师实在是谦虚了……”
“便是陨落,也是我等神通道力不行,又岂是妖师好心指点的关系,劫数临头,最易迷心,还请妖师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看对面有无破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