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渊劫争胜的大局,他也只能为定缘寺指出唯一可能的活路。
焚南妖圣微微哼了一声,西极同来的各位妖圣同样不屑地看着北疆元神和妖圣,西极化真妖廷能上下同心,又岂是区区御心手段所能做到的。
……
了藏觉僧于青冥中大放佛光,已然是流光溢彩,霞辉四射,万千佛吟禅唱如雷贯耳,无尽金花闪耀成海,虚空中已然佛韵密布。
“因缘倏忽来去,恰如滴血刀尖,顺缘顺命者多,定缘破命者鲜,
合十礼过如是人间,悟我参玄。”
云气之上,青冥之中,已然出现了一尊巍峨佛像,佛韵凝若实质,琳琅梵音带着慈,带着慧,响彻天上地上,绽放无量光,勾连万千缘,令人心神摇曳,为之神迷。
佛像身前,赫然摆放着一柄戒刀,冷气森森,金光阵阵。
姜默舒从刚才就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了藏发动佛韵,他的身后站着金倌染、冷棠红,还有两位郑冰尘,演戏要演全套,关二山这位万鬼峰的神魔天命却是留在了命昙宗,由得长老会全力去防备。
再远些的地方,三域的元神各立一处,俱是放出了神通光华,好似长虹泄地,宛若龙蛇游走,在青冥中显出诸般异景。
“这是我的因果,可惜我却不好出手,倒是要请动各位神魔天命,实在是罪过,等全了北疆劫数,我一定在宗里安分待上几年,算是赔罪……”姜默舒故作轻松地开口,语气中还是有一分担心。
若说斗法争胜,既看道力神通,更看阵前运用,便是了藏在天地中长生久视,那也只是长生久视。
三位神魔天命哪个不是在西极与妖圣捉对厮杀,若说斗法经验,这些年所得倒也抵得上渊劫之前的数千载。
不过此次杀劫非同小可,了藏作为定缘寺最后的觉僧,自然也有底蕴在身,姜默舒本以为会是定缘寺的本愿经《顺逆定缘佛光》的甚深境界,没想到居然不是,这倒是有些出了姜默舒的意料。
冷棠红俏脸微红,却是在英姿之中添了一抹柔和,这些年她和尚春如因为郑景星的关系,不好和自家妙人儿在明面上多有牵扯。
既然默舒说要在宗里待上几年,自然不会是闭关,怕是有一半的日子会待在白玉京,那处地界不是命昙本宗,也没有其他的神魔之主,更是春如说了算,岂不是能三人一起……
两個郑冰尘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同时点点头,玉容上皆是充满自信的笑靥,因为她是姜默舒首位承认的道侣,甚至还要在白骨峰主和阴华峰主之前。
换句话来说,若姜默舒是人皇,她便是正宫,其他后来的,皆要喊她一声姐姐。
自家妙人儿要一战打碎北疆佛脉的根基,这来得又是定缘寺的和尚,没有比她更合适的出战人选了。
“姜宗主,不如由我二人出战,必然不会堕了我宗的名声,只是杀伐过后,宗主要说清楚,哪个才是郑冰尘?!”
其中一位郑冰尘悠悠笑道,妙目中满是深情,似是流转着淡淡的谐趣。
身若白云任舒卷,任舒卷,两心自在无拘束,无拘束,
一时尘刹俱空去,却懒去,谁辨中与两边殊,可有殊?
另一位郑冰尘当即羞红了脸,这该死的小妮子,这种闺中之趣怎么能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好生羞耻啊。
咳咳!
姜默舒似是有些招架不住,微微清了清嗓子,正色开口,“如此也好,那就拜托尸佛天命了。”
其实他本想让金倌染出战,毕竟金日银月之性便是对上诸脉大自在天子,也不会落了丝毫下风,想来不用担心被定缘寺的佛韵克制,不过既然郑冰尘敢出言请战,必然是有着极大的把握。
毕竟,若论神魔灵性,在命昙宗的诸尊神魔中,莲尸真言妙佛堪称最强,没有之一,又掌真言大道之韵,便是姜默舒骤然对上,也几乎占不到什么上风,无论斗法还是……
眼见两位郑冰尘互挽素臂,落向漫天佛韵,姜默舒不由得轻轻抹了抹额间微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