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争,若是神魔来犯我北疆,老身便是第一个出战的。”蓝菩妖圣沉沉叹息一声,打破了诸圣的沉默,“北疆的大好局面,岂能因命昙宗神魔来犯,就毁于一旦。
便是数家天宗前来,也自有我彻雷出面,绝不会让各宗各寺为难。”
蓝菩妖圣心知肚明,很多事既然出手,便绝不可能回头,就比如这陷杀刑天之主,若是成了还好说,眼下既然被其遁逃,惨烈的报复自然会随之而来。
以此子的铮铮杀性,以刑天之主和数家天宗的良好关系,来犯北疆的,恐怕绝不只命昙这一家西极天宗,不过也找不到化解的办法,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无妨,北疆祥和一体,若是有人来犯,无论对方是诸天天魔又或是西极天宗,我等自然是要一致对外。”
了藏觉僧神色中有着顾全大局之意,淡淡开口,“若是真是数家西极天宗来犯,又岂能让彻雷独自对上,我定缘寺愿意出一分力。
更何况,还有化真妖廷牵制,那西极天宗又如何敢倾巢而来。”
若是在场诸圣谁还有一分窃喜,恐怕便只有了藏,刑天之主逃匿无踪,这因果北疆诸圣一个都跑不了。如此,倒是让定缘寺少了莫大压力,至少不用担心和命昙宗了结因果之时,其它佛脉袖手旁观。
“罢了,既然出了手,哪能回得了头,善见寺少不得也要完此因果。”善见寺的觉僧合十一礼,已然将灵台中的犹豫和彷徨尽数消弭。
顷刻之间,觉僧已然明白过来,眼下能扭转局面的办法,唯有北疆诸圣紧紧抱团,以此来抵抗西极天宗可能的诘责和报复。
长陨仙尊幽幽一叹,看向竭载仙尊的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无奈,这样都能被那姜默舒逃出生天,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来了这北疆佛土,该不会是上错船了吧。
竭载仙尊用力地咳嗽了两声,双眼微眯,心中也很是骇然。
他以巫道神通摄住后天神魔的神韵,居然无缘无故便断了勾连,明明后天神魔只重杀伐战力,于幽深细微之处远不如其它道途,那刑天之主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不过,以他长生久视于天地中的眼光来看,过刚则易折,这是天地之理,后天神魔一道既是煌煌刚杀之道,却又识不得天命,终归不是正途。
况且,他以巫道神通暗祭天地,似乎整个天地的气数已然悄悄更易,再不是前两次渊劫之中,那般血色漫天的征兆。
所以此次渊劫中的获胜一方,怕不是仅靠杀伐便能成事的,遍观天地中的各方势力,倒是这北疆的祥和之道最有希望。
眼下风光的,恐怕是为人前驱,一番辛苦徒劳却是竹篮打水。
竭载仙尊冲长陨仙尊微微颔首,旋即嘶哑着声音开口道,“此事因果再清楚不过了,那刑天之主先来我北疆挑衅,难道我北疆不该还以颜色,将之擒下?!
若说讨要说法,刑天之主悍然杀害彻雷贵客,倒是命昙宗该给我北疆一個说法才是。”
竭载仙尊已然见过太多渊劫中的故事了,有可悲可怜的,有逃出生天的,有横压一代的,更多的,却是身死道消。
于渊劫杀伐之中,最忌犹豫不决,那些身死道消的,多是因此应了劫数。
对于竭载仙尊所言,诸圣乍听之下只觉可笑,细细品来,眸中的神光却是越来越亮。
如此说来,倒也不错,西极确实有战不假,但也是西极之地的事,北疆行的是祥和之道,便是那命昙宗的金曦之主到了北疆,彻雷妖廷也没有丝毫怠慢,甚至奉为上宾。
刑天之主若是在西极刺杀明凰,算是与化真妖廷有纠缠不清的因果,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但是此人悄然潜入北疆佛土,刺杀彻雷妖廷的贵宾,是何道理?
没有道理!
“说得好,还是仙尊看得明白,北疆祥和一体,又岂能容外人放肆!更何况未能与后羿一分高下,实在是我此行的遗憾!
我且代佛母作主,若是对上西极诸宗,我无间寺绝不会落于人后。”
慵懒的少年抚掌而笑,灵慧的眸子中战意凛凛,“只是碍于誓言,我出战的代价不小,到时妖廷怕是得帮衬一下佛母才是,像此次这般无战而返,无间寺怕是要被我吃掉半数落狱佛敌。”
“好!谢过宗布大鬼王。”蓝菩妖圣微微颔首。
哪怕代价大一些,这宗布大鬼王的战力却是委实值得称道,无间寺能将之派来支援,可谓诚意满满。
甚至蓝菩妖圣也在私下猜测过,以沈采颜的心高气傲,哪怕是镇压生道分身乏术,怕是也不愿让人觉得,是因为她而让北疆佛脉战力大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