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韵同样的回答:“后悔啊。”
秦时月试探道:“为什么后悔?是因为孩子打乱了你的工作计划吗?”
楚思韵摇摇头。
秦时月知道她有后话,静静地听。
楚思韵说:“虽然我比你大,但是我远不如你成熟,被我爸我妈宠坏了。
“那时候好讨厌你啊,本来聊得还算愉快,结果突然消失;明明你是理亏的一边,还跟我吵架;明明咱俩都是女孩子,结果睡完我肚子里揣了个孩子。
“一点当妈的准备都没有就进了孕期,被折磨的大半条命都没了,觉得自己不像自己,要不是你们几个情绪稳定陪着我,我感觉我心理不出问题都难。”
秦时月带了点自豪说:“还得是我,换个人都不行。”
楚思韵继续说:“被孩子日夜折磨了快一年,根本没人给我‘母性’这种东西,就算有,也被消磨完了,怎么怀个孩子那么难啊。
“不喜欢孩子,怀孕太痛苦了;因为你才怀孕的,连坐,所以也不喜欢你。
“其实我还是个胆小鬼,不敢面对那样的生活,怀孕已经让我的心理饱受折磨,再那样下去,我会疯的,所以我跑了。”
秦时月靠在椅背上,歪头看着楚思韵。
她眼神澄澈,灯光落在她眼睛里好像星星。
楚思韵轻轻叹了口气:“人就是贪得无厌的,回归工作后,我渐渐找回了状态,工作越来越好,可心里时不时会想到那个在我身体里待了十个月的小家伙。
“工作安排太紧密了,基本是被生活推着走,后来你们被曝光了。
“在那之前,我有重新规划工作,本来就准备这个年歇一歇,刚好,那件事加快了我休息的进度。”
秦时月点点头:“然后就是现在了。”
楚思韵:“嗯哼”
讲的话太多,有点渴。
楚思韵端起酒杯。
秦时月还是那样的姿势看着她。
楚思韵脸有点热,这酒太烈。
秦时月说:“你很勇敢的,每个当妈妈的人都很勇敢。”
楚思韵其实接受自己是胆小鬼这个事实,“可是我逃跑了耶。”
秦时月摇头:“你只是没做好准备迎接她。”
窗外突然“嘭——”的响起。
烟花炸裂在空中。
游乐园里,烟花都带着梦幻的感觉。
秦时月举起酒杯和楚思韵碰了一下:“新的一年到了。”
楚思韵欢呼:“新年快乐!”
喝了口酒,楚思韵起身站在窗前看外面的烟花。
秦时月把杯子放下,跟上去,从后面拥住她。
她们很少这样抱。
楚思韵手搭在秦时月手背上。
秦时月脑袋搁在楚思韵肩上,凑到她耳朵边说:“你很棒,你已经是个很厉害的妈妈了。”
楚思韵笑道:“那你早就是一个很厉害的妈咪了。”
秦时月:“你也是个很好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