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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赫然软磨硬泡了两个时辰,才终于从族长手里磨到了十来名斗王黑铁卫和两名斗皇黑铁卫。
他毕竟是长房的儿子,药丹也不好拒绝太多次,因此便勉强妥协了。
回到家,药赫然便被叫去了主房大厅。
一进门,对上药锋不满的眼神,药赫然立马低下头,恭敬的语气中夹杂着畏惧,“父亲。”
药锋皱眉,他是顶瞧不起自己的儿子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典型的外强中干,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其实药锋何尝不清楚,自己的炼药天赋在药族之中其实并不算顶尖,只是恰好那一届的年轻一辈没几个能打的,又设计挤掉了药尘,自己才得以师承族长药丹,在老师的精心栽培和丹药资源大量的培养下,炼药技术突飞猛进。
父亲药万火野心庞大,为了自己长房的血脉能够占据刑罚堂长老的位置,他生下了兄长药万归,又为了有后代继承长房的家业,生下了自己。
稍微对他的能力不满意,便想再生一个弟弟,代替他的位置。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他甚至知道,父亲野心庞大,身为长子的药万归的野心又何尝不大,为了将长房一脉也变成自己手中掌控的权势,药万归对他这个弟弟的言语打击和威胁还少吗?
如今药万归收了二房那两个孩子当徒弟,常年在外带着徒弟历练,药锋才感觉自己能喘口气,可也仅此而已,自从生了药赫然,看着这孩子一点点长大,一点点的和自己越来越像,药锋便愈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逃离过这个无形的牢笼。
他甚至有些嫉妒这个孩子。
因为药赫然无论是炼药天赋还是修为天赋都远比自己出色,甚至比药万归还出色,药赫然还是长子,上面没有掌控他的哥哥,只有他这个一直在挣扎的没用的父亲罢了。
药锋何尝不知,自己不应该让儿子重蹈覆辙,可他止不住的嫉妒,止不住的去想,如果当年他也有药赫然这样的天赋,如果当年他能堂堂正正的赢过药尘……
他绝不是现在这般卑鄙之人。
他也曾希望,自己活得潇洒磊落。
凝视着这个儿子良久,药锋疲惫地捏住了眉心。
“为什么不听话。”
药赫然身形顿了顿,随即握紧了拳头,“抱歉父亲,我没完成任务……”
“你知道,如果你拿不了药会第一,等待你的是什么吧?”药锋不想听他的解释,就像当年药万火和药万归也不关心过程一样,他们只在意最终的结果。
“我会努力的。”
青年低着头,可那身骨头却倔强得挺直着,像是对父权最后的负隅顽抗,“即便拿不到第一,即便无法成为族长的徒弟,我也会成为您的骄傲。”
药锋心神一震。
成为他的骄傲吗?
自己当年,有这般勇气和信心说这样的话吗?
他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儿子,最终叹了声气,摆摆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