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当是没有,我不曾听说琮大人给她约过亲事,亦没听说她有心仪之人。改日她再来时,我帮浸影问过便是。”
沈趁闻言高兴地连连点头:“若是谢灼知道琮舞姑娘也来了,肯定要整日往你这跑。”
她已经在心里盘算用多少银两才把消息告诉谢灼了。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思念,要怎样浓墨重彩才算得上深情厚谊。
许适意不知。
她的印象里,谢统领和琮舞也就见过两次。只是如果仅见过两次的人,都能被如此惦念的话……
那离别之后,沈趁是否也会像她一样,每每想起这个人就觉得夜不能寐?
只不过这种问题着实孟浪,她的礼义廉耻牵扯着她,叫她难以开口。
即便心里迫切想知道,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地笑道:“谢统领也是情深义重之人。”
听了这话,沈趁愈发兴致勃勃,她看着许适意的眼睛,一时还未发觉那酝酿其中的情绪。
“他呀,当是这么多年没见过那么活泼的人,不过人老实,谁跟了他也不会吃亏了去。”
外边的树枝上停着一只麻雀在梳理羽毛,不知何时又扑棱棱飞来一只。
余光中,许适意瞧见它朝先前那只小心翼翼地靠近。
许适意的心里有一个念头不停地绕来绕去,她清楚自己想说什么,这么久不提,不过是在心里酝酿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
是,上次朝龙山之时,她就已经被赵小蝶点破了心事。
赵小蝶亦是聪明人,不会无缘无故问那些,多半是看自己迷惘其中所以故意挑破。
自受封以来,已过去四个月,她与沈趁虽同在京城,可京城如此之大,她又是官居高位的将军,自然不是她一个商户可以随意见到的。
在无数次的睹物思人之后,她终于明白,对于沈趁,她早已是寤寐求之。
本来她就打算等这边的事忙完,就想法子去见见她,现如今她突然出现了,便不能就轻易把人放走。
最起码,她不愿此次相见仅仅只被沈趁看做是朋友相会。
最起码,也要把沈趁心上包着的壳子敲出一点裂缝来。
故而待沈趁说完,她状似波澜不惊道:“浸影呢?”
沈趁愣了一秒,她不太明白许适意是问什么。
是问她有没有也想着谁,还是问她跟了自己会不会吃亏?
既然不知,她便老老实实两个都答了:
“我……亦是十分想念阿意的,每次你我二人分别,不知为何,我总会将你万般惦记着。”
她察觉到不知为何,自己的手在捏凳子的边角。想了想又回答第二个问题,“再者,跟着我的人都有自保之力,不至于受什么委屈。”
她说得是跟着她的随从部下,许适意想听的可不是这个,但是更深一层的话她又不知如何点破。
树枝上的麻雀不知何时只剩下一只了。
许适意瞧了一眼,准备收回视线时,另一只飞了回来,掉了什么东西丢在一旁,趁着原本就在的那只麻雀吃东西的时候,赶忙靠近依偎。
见此,原本滞涩的心思忽然开朗许多。
她只担心自己动作慢了会失去机会,亦或者时间久了被沈趁在心里把自己当成朋友这个身份固化。
可却不知,若是一味地步步紧逼,不但沈趁不知所措,她也毫无章法。
沈趁和她都是喜爱岁月静好的人,又怎么能让感情的事变得慌乱仓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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