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微一疼,是他轻咬一口,含糊问她:“在想什么?”
宋荔晚有些惘然地望向他,睫毛轻颤,低声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厌倦我。”
他的声音里,有欲丨望未被纾解的压抑,翡翠色的眼睛凝视她,淡淡道:“你知道,我不喜欢给人承诺。”
她知道,他从不承诺。
独丨裁者的誓言太过珍贵,哪里是她能够奢望?
宋荔晚忽然有些心灰意冷,刚刚身上的热意淡去,她想要从他怀中抽身:“我明白了。”
可他没有放手:“你明白什么了?”
“没什么。”宋荔晚像是倦极,睫毛太长太浓,她连抬起眼睛都觉费力,视线落在窗外一角,忽然岔开话题,“你猜,这场比赛,最后谁能获胜?”
窗外,大雨终于落下,无根之水自南太平洋的海域上升,途径了几百公里,终于落在了命中注定的土地之上。
豆大的雨点重重砸在玻璃窗上,混淆了视线,勉强能够看出,雨幕中,数匹骏马正急速飞驰着冲向终点线的方向。
他温柔地揽住她的腰身,下颌压在她的肩上:“你喜欢哪一匹?”
“都不喜欢。”宋荔晚恹恹道,“没有自由,只能任人摆布的东西,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她的眼尾泛着一层淡淡的胭脂颜色,像是揉皱了桃花,花汁涂抹出最妩媚生姿的瑰影。
却也掩不住话音中,低沉失落之意。
靳长殊轻轻摩挲她眼尾那一抹红,声音放的很低很柔:“上周,有几封信寄到了家里,落款来自圣爱院,我猜是你的那些弟弟妹妹想念你了。”
宋荔晚眼底,亮起一点光来:“他们给我寄信了?对了……上周他们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大概是给我报喜。”
“过几天,我陪你去看望他们如何?”
宋荔晚有些惊喜:“真的?”
“但,”他要她面向自己,挑起她的下颌,视线落在她微启的唇瓣之上,轻笑一声,“需要你贿赂我一下。”
宋荔晚下意识低头,瞥见某处时,惊慌失措地将眼睛转开:“你……靳长殊,你到底忍了多久?”
他却已经吻了过来,将她重重揉入自己胸膛之中:“现在想逃,太迟了。”
他似狂风,席卷她、吞噬她。
琥珀色的瞳仁中蒙上了一层潋滟的水光,宋荔晚眼神迷离,雪白双臂如同一段柔软玉石,神光莹玉,自生光辉。
靳长殊一遍遍亲吻过她的唇角眉眼,将她眼尾泪水吻去。
落地窗外,大雨滂沱,雪色闪电划过,映照出她莹白如雪的肌肤,孔雀蓝的旗袍褪去,半堆在腰间,如同一汪深潭,她是泉中生出的神女,只是一眼,便声色万千。
许久许久,她终于无法招架,颤抖得连腰都无法挺直,啜泣着说:“求你……”